林豈檀自案幾上拿起一粒櫻桃,在指尖隨便把玩著,“你覺得,徹查翯王府就能找著烏玠令了?”
林豈檀道,“聽聞伊人是為了救個小女人才衝了出去,雖說莽撞了些,亦屬人之常情。”
林澗之悶悶道,“林伊人一貫刁鑽詭詐,既敢提出此意,必是已做了完整籌辦。”
“陳東閒?”林澗之蹙眉沉吟,“那人是父皇起初就安排進秋逸山莊的,還是剛巧去了淩波鎮?”
且不說殷墨淵乃是為諄國建國立下汗馬功績的前鋒大將,其金戈鐵馬的畫像至今掛在屹帝林燮寰入葬的梓陵當中。隻論林伊人拜師乃是年幼時遵瑜王遺命而為,此舉便最多算作陰差陽弊端入歧途。
“父皇!”林澗之上前兩步,卻被吳奐聲躬身攔下,“主子恭送太子。”
“儘說混話!”林豈檀神采頓時不悅。
林豈檀道,“若朕說,月圓之夜那人便在秋逸山莊呢?”
“若太子真想究查……”吳奐聲垂首道,“恐怕人贓俱獲纔是最好的體例。”
林子衍也眉開眼笑,拉著林伊人朝殿外走去,“王兄,為何返來後一向未去桐兮殿看望母妃?”
“是。”右丞相元穆懷、左丞相夏且雉引領眾臣躬身退下。
“是!”林子衍麵露憂色。
“王兄!”林子衍大急,“此事事關翯王府清譽,你怎可如此任人擺佈!”
“子衍,”林豈檀蹙眉道,“你皇兄不過是體貼朕體安康,如果伊人感覺此中有些曲解,自可辯白,你又焦急跳出來做甚麼?”
望著二人遠去背影,林澗之慍怒道,“父皇為何就如許便宜了林伊人?”
“啟稟皇上,”香兒見禮道,“覃貴妃得知翯王重傷而歸,連續幾日茶飯不思,本日傳聞王爺入宮,特地讓奴婢前來看看王爺可還支撐得住。如果王爺身子不適,便想求皇上,讓王爺稍後去桐兮殿歇歇。”
“覃貴妃有甚麼事?”林豈檀道。
林伊人道,“這幾日身子一向不適,覃貴妃見了反而擔憂。”
“多謝皇上抬愛。”林伊人見禮道,“微臣有負聖命,未能帶回辰延令,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丟失了烏玠令,雖傷重難愈,亦於事無補,懇請皇上懲罰微臣閉門思過,以正視聽。”
林澗之看著吳奐聲,嘲笑一聲,“老狐狸,竟然開端幫著翯王說話了,莫非本太子給你的好處還不敷多?”
林澗之驚詫道,“父皇的意義是……”
林豈檀輕叩案幾,雙眸微眯,“江湖中人雖與朝堂來往未幾,但朕暮年也在鄉野安排過一些耳目,剛巧昨兒個喬信寧在街麵上遇見此中一人,聊起該日景象,說是伊人彷彿與那烏玠令乾係不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