霎那間,瓊花玉葉如潮流般鋪天蓋地囊括而來,花濤香海,爭奇鬥妍,千姿百態,美輪美奐。
林伊人道,“剋日給她找個好人家,送些陪嫁,打發她出府吧。”
“王爺。”一個輕柔的聲音打斷了林伊人的思路。
“是。”萱娘回聲轉入花叢,“王爺本日要選甚麼色彩的?”
林伊人沉默半晌,指尖悄悄轉著茶蓋,“陳東閒那兒景象如何?”
林伊人唇角微勾,“太尉樓祈君已在安排展洵西前去九玄洞保護先帝陵寢一事。”
林伊人拿起茶盞,淺淺抿了一口,“委曲你了。”
萱娘道,“進府後都喚她金兒,本來是個被兄嫂嫌棄的孤女。”
祁境道,“幾年前,王爺不是總說見著藥學文籍就煩心,部屬便將那書丟到府外去了。”
“是。”萱娘跟在林伊人身後,二人一起緩緩而行,朝琅風閣走去。
“伊人,你又踩壞爹種的鳶尾了……”
萱娘微微一愣,轉而垂首應允。
林伊人微微蹙眉,展開星眸,眼中滑過一絲不悅。
“比劍?”林伊人涼涼瞥了一眼祁境,“施莫的劍就比你短長。”
“九玄洞?”祁境愣怔一瞬,“莫非展洵西是王爺的人?”
祁境道,“如此說來,小歡誤入天香閣,展洵西拚了半條命,纔將小歡她孃的信物送到吳奐聲手中,皆是王爺成心安排?”
林伊人和萱娘回到琅風閣時,辛州已垂手恭立一旁。
林伊人意味深長一笑,“吳奐聲身居高位,離群索居,展洵西如果一介凡夫俗子,單靠死拚,怎能將信物送到他手中?”
“可不管如何說,王爺近前的人算是安插到吳奐聲身邊了。”祁境長歎一聲,“哪個不長眼的與王爺為敵,實在是自尋死路。”
祁境佩服道,“王爺竟然一早便猜到吳公公會托您給展洵西安設差事,實在令人匪夷所思。”
祁境道,“如此看來,眼下的景象彷彿對五皇子更加無益。”
林伊人緩緩闔起雙眸,搜尋著影象中那儘是無法和寵溺的聲音,和雅平淡,醇厚濃釅,芳香芬芳,回味悠長。
“是。”祁境躬身道,“部屬另有一事不明,既然吳奐聲隻忠心皇上一人,莫非從一開端,皇上便曉得太子拉攏吳奐聲之事?”
林伊人讓萱娘將鳶尾交給辛州,自個兒撩袍坐入椅中,“傳聞辛梨很喜好花草,府裡的鳶尾不錯,帶歸去給她各種。”
祁境道,“可吳公公仰仗皇上撐腰,竟然膽敢勞煩王爺幫手安設展洵西一事,氣勢也實在過分放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