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家事，誰敢置喙呢，再說陛下這身材，外臣要見一麵也難。船埠上你看緊一點，這時節，出甚麼事都是大事。”

“霸刀高哥之子高玄武？”楊明昭一邊起家號召衛兵整隊，一邊問道，語氣裡彷彿有些迷惑。

上山的門路已經荒廢數年，道邊的碎石不堪重負的在馬蹄下滾落山崖，幸虧有驚無險，一行人摸黑到達了砦中，西北乾旱少雨，石砌土夯的圍牆倒還堅固，世人草草打掃一番，勉強立了幾頂帳，又胡亂花些麪餅充饑，朱紫女眷們一日驚嚇勞累實在支撐不住，且睡下了。

武寧威正色道：“徐穩龍是否？”

“雲公子，這可叫我難堪了，目睹著船期嚴峻，隻怕也就能再走十天的貨，這都城各大師都有生鮮生果的訂單……”

“雲公子客氣了，張三，送送公子。”

黑袍並焦急，冷冷道：“中間還不脫手。”

“馬已經很累了，必須停下來歇息，”楊明昭向慶王稟道。

橫槍而立的蕭燕然不由有些驚詫：“如何是你？”

“累了一天，你吃好了早些歇息吧，我帳外有兵士保護充足了，”說著慶王捧起一卷文書翻閱起來。

“恰是。”

楊明昭四下張望了一番，這石砦確切陣勢優勝，雖非極高險，但門路狹小不能並行，隻需數人便足以看管，倒是帶上來的保護甲士數頗多，此時不輪值的，隻能擠在幾處平坦的處所閉目打盹，恨不得和馬普通站著睡了。

“我明天來，是要費事掌櫃，幫我再追加十筐越橘。”

慶王撲上馬，緊握著順德的手，彷彿想留住她手內心最後一點熱氣。四周的兵士分毫不敢轉動，灰衣人冷冷一笑，將保養得極好的一雙手收回袖筒裡，躍上馬背，頭也不回的往南走去，黑袍本還想說點甚麼，但懼於他剛纔那一手，也隻好收束步隊追了疇昔。

“霸刀穆薩是我的死敵，但是高玄武不是，他是我的朋友，”北風從廳中灌過，其彆人都已分開，隻要蕭燕然與楊明昭對坐在空曠的武場前。

鴻臚寺少卿張鈺嘲笑道：“諸位莫要替他擔憂，不過是想逃過早退的罰酒罷了，本日有我做糾席，卿莫做此想，還不快快滿飲此杯，將詩文做來。”

“蕭統領的意義是？”楊明昭立即聽出他話中有它意。

“將軍，”蕭燕然勒轉馬頭，回顧望了一眼楊明昭，楊明昭點點頭，一向緊板的臉上透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，呼喝親衛馬隊裹著慶王與公主，絕塵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