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南江侯有興趣,你便演給侯爺看看罷,”天子瞥了跟在身後的貼身寺人一眼。
蕭遠歎了口氣道:“一言既出駟馬難追,臣認輸就是,隻是侯爺當今身份分歧了,可否不要在聖駕前口口聲聲喚臣表字。”
天子點頭笑道:“明昭畢竟太謹慎了些,你這性子又太野。”
天子丟動手中的摺子,活動了一下肩膀,瞥著殿前的幾株菊花笑道:“皇叔倒是清閒歡愉,朕可就冇這麼好命了。”
天子心頭非常對勁,感覺胸中悶氣紓解了很多,命人犒賞了幾個武功出眾的校尉,目光瞄到一向立在校場旁紋絲不動,讓人不由狐疑為石像的保護班直,忽感覺有一絲非常。
“臣自當極力。”
南江侯早疇昔拉著蕭遠的胳膊拽了起來:“燕然節下進京,見官家連日勞累,不得見,閒得無聊便和臣打了賭,說要將臣的天武軍軍姿訓成捧日軍般。可方纔官家隻道如龍衛軍,可見還是差了一籌。”
李朔方覺講錯,忙訕訕的住了嘴。
蕭遠心頭一轉,隻答道:“高帥剛立下大功,又恰是欲與武人立威之時,怕是須得從長計議。”
“王爺說的是杜賢彣杜修撰吧,雖王爺現在不過問朝上的事了,但杜家的聖眷稠密,王爺大略也傳聞了很多。”
“莫說天武廂軍,便是劉子仲麾下西軍,又有誰蓋得住這匹馬的野性。”
天子深吸了口氣:“當朝也就你還敢提這件事。罷了,適逢秋獵之季,孫覓竟捨得派你來。”
“一來不消瞥見臣,二來不消巴結京官,孫大人何樂而不為。”
“稟官家,這是天武廂軍。”
“官家莫要偏袒燕然,隻說臣與他打賭一事,官家金口玉言,隻提及龍衛軍,燕然你可認輸?”
“你來這幾日,可知有人於闤闠中刺殺高德興?”
下人清算了筆墨,擺上棋盤。律王和李朔下了一會兒,俄然想起一事:“傳聞翰林院中有一人棋藝絕佳,本日可來了?”
杜書彥心頭笑道:“三番五次設想靠近,現在倒說點頭之交,真是輕巧。”一邊抬手鞠道,“將軍不必上馬,瞭解一場,鄙人略儘片心罷了。”
“將軍此去,不知何日來歸,杜某念一曲相知……”
律王點了點頭:“本王進宮覲見,倒是常見貴妃在旁服侍著。”
“天武廂軍竟有如此劃一,不遜朕的龍衛軍了,”天子又細心打量了那十餘個保護一番,“叫這班的都頭來見朕。”
話音既落,那一隊保護中便有一人遠遠跪下,鏗鏘有力的叩首道:“微臣蕭遠,叩見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