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過一個散官,他又少在京中走動,那裡就見過了,無妨事。”
梅兒聞談笑了:“若這能打發,我何必還跑一趟?姐姐你是笑話我不成?倒不是怕獲咎了誰,不過是心疼我們院裡那幾盆花。”
兩人一起笑鬨,也不消勸,早拎過酒壺來推杯換盞,那裡另有半分斯文模樣,雲墨在一旁服侍著,也忍不住無可何如的向青兒聳聳肩。
“就如許嗎,你的技藝倒是不錯,”屏風後那聲音傲岸的說:“教君之清冽涼薄,本帥倒是更賞識青孃的委宛流利,如桃花溪流,惹人入勝。”
杜書彥袖動手,笑道:“若信得過我,路上有得是時候說與你聽,趁便還可帶路。”
“好大的膽量!”
“這節前夕市通街,遊人如織,大相國寺又正在鬨市當中,不熟門路的,隻怕一個時候也擠不出來。”
蕭遠輕操琴絃,不知在想甚麼,彷彿冇聽到杜書彥的話。
“很像,但你不是。”
“青兒女人本日不能來,”梅兒欠身道。
蕭遠一邊走,一邊寬了道袍,暴露一身緊紮裝束,與聽聞侍姬報信候在院外的青兒私語幾句,轉頭倉促跟杜書彥告了罪,便要分開。
那報酬難的一笑,拱手道:“本來是高帥舊識,本日高帥身材不便,又怕梅園怠慢了諸位兄弟,才命鄙人替人,實無歹意。既這位道長與高帥有約,想來高帥必不食言。”
蕭遠躊躇了一下,道:“隻是尚書公子名譽太大,怕那高批示看出馬腳。”
蕭遠彷彿有些憂愁的看了青兒一眼,青兒勸道:“無妨,即便有事,我這邊也照顧得過來。”說著命人抬過一隻箱子:“這是兄長暮年利用之物,兩位打扮一下,我在外間候著。”說完掩笑而去。
榻上之人的呼喝,讓這幾把刀生生頓住。蕭遠倔強的歪著頭,眼眶微微泛紅,緊咬薄唇,勉強支撐出笑容,一身廣大的道袍隨夜風微揚,襯得他風俊神秀,用厥後杜書彥的話來講,真是無恥得不成方物。
杜書彥饒有興趣的看著蕭遠,不知他會如何答覆。
杜書彥側身私語道:“若他非說不如,你籌算如何辦?”
“杜兄多慮,燕然何曾非要夜遊大相國寺不成?”
“高帥怎會不記得三全觀之約,怎會連我的琴聲……都聽不出來,”蕭遠淒然一笑,忽起家推開屏風,屏後武將大驚,四五把利刃自刺他的咽喉。
“冇工夫陪那些粗人,就說我這裡有高朋呢。”
“說到花,哎呀,昨兒編花藤的時候勁兒使大了,這會兒子手指頭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