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向立在一旁的青衣女子上前兩步,笑道:“青兒給杜公子見禮了。從義兄口入耳聞杜公子對梅園讚美有加,加上公子比來將來走動,青兒料得公子這兩日多數會來,便自作主張讓梅兒去驅逐公子,還望勿要見怪。”
蕭遠拱手笑道:“公子錯愛,鄙人疏於棋藝,聊為解悶尚可。”一邊將杜書彥讓入房中。
“方纔是那翠鳥俄然飛來擾了視野,我才一時忽視落錯子。”
“公子,車備好了。”
杜書彥展顏道:“蕭關逢侯騎,都護在燕然。好名字,好鋒利的品德。”
“暴殄天物,”杜書彥看著他端著茶碗一通猛灌,痛心的說,“你探聽到甚麼了?”
又是如此,想甚麼一點也瞞不過公子,雲墨撇著嘴應了,冇精打采的清算起茶碗來。
梅園與彆家酒樓瓦肆分歧,既無樓台,亦無廳堂,而是花樹掩映間零散十餘間小院,白壁青瓦,一條條青石板巷子蜿蜒其間,牆角知名小花錯落開放,如精美安好的江南小村。
青兒安插好棋盤,奉了茶水滴心,便掩上門退了出來。隔著竹欞茜紗隔窗,屋內落子清脆,笑語連連,不知不覺間日已西垂。
“倒是本公子忽視了,青女人又如何曉得我要來?”
紅耳薄寒,點頭弄耳擺金轡。曾經數陣疆場寬,用勢卻還邊。入陣之時,汗流似血。齊喊一聲而呼歇。但則收陣卷旗旙,汗散卸金鞍。
春季明朗的風,在那七根絲線的挑逗下,翻飛哭泣,吼怒過大漠黃沙,冰河入夢,垂垂又彙成儉樸的一首戰歌。
那男人幼年義氣的聲音唱著。開闊剛毅,鏗鏘有力的歌聲,如蒼鷹破空,湧流入海,撞擊著杜書彥笑容深處暗湧的心潮。
雲墨低著頭立在一旁,心頭嘀咕到,我如何曉得流沙河在甚麼處所。
“明日去梅園一趟。”
“棋中一品,公子賢彣,鄙人敬慕久已。”
藤枝架下,還是是那一身流雲袍,手指慵懶的撥弄著琴絃,枝葉間流光班駁,筆墨整齊。
杜書彥步入樹林,忽覺本日之事想來頗多設想,心中一陣不快,便愣住腳步叮嚀雲墨套車迴轉。
“……不過我倒是聽到一點小道動靜……不知確切與否,不敢擅言。”
“義兄?看來你們早有淵源,倒是我多話了,”杜書彥笑道。
青兒在院中案幾置了生果冷盤,隔窗喚道:“杜公子,請先用飯吧,要不出了門,雲墨要傳梅園接待不周了。”
“罰你歸去將江山地理記謄寫十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