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識相的清客笑道:“杜大人是真名流自風騷啊。”世人紛繁擁戴:“是啊是啊,比那些裝著端方,內心不曉得早摸上幾遍的偽君子好上很多。”一曲終,舞姬們正欲退下,杜書彥俄然開口:“且慢。”轉頭問太守:“嘿,李大人,這些絕色女子,都是從那裡請來的?”李大人還冇說話,杜書彥複又道:“我想請個女人今晚陪我月下賞花,吟詩作對,不知可否?”
太守心中暗笑,平時看此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,本來也是個浪蕩子。看來之前傳聞杜書彥流連青樓花坊,被老尚書罰過不曉得多少回的事情,竟是真的。
方纔狂浪非常的杜書彥卻又變成了阿誰斯文公子的樣:“抱愧,金女人,方纔獲咎了。”
“嗬嗬,世人多說牡丹繁華,趨炎附勢,依我說,當真是唯有牡丹真國色,那些個薄弱的梅花蘭花,如何能當得起花王之名。”太守拈鬚笑道,“本官傳聞皇上對杜翰林甚是倚重,杜大人年紀輕簡便如此得聖寵,真是可喜可賀啊。”
杜書彥神采一沉道:“太守大人這是何意?”
杜書彥緊摟著黃衣女子:“這纔是真脾氣,京裡那些個氣質高絕的花魅,冇意義,個個端著裝著,比爺我上朝的時候還端方,冇意義!冇意義!我今兒就要她!”
“冇人了,還裝個甚麼勁。”黃衣女子翻了個白眼,抓顆豆子丟嘴裡,往花榻上一躺,架起二郎腿,這會兒哪另有半點方纔嬌柔嫋娜的模樣。
金璜在外頭搬花也搬得差未幾結束,伸個懶腰,遠遠地看著兩人在內裡賓主相談甚歡,心中嘲笑:“兩隻狐狸。”張家媳婦拍拍她:“清算完了,走吧。要不,去我家吃頓便飯?”金璜笑道:“不了,我家那位還等著我歸去做飯呢。”
聽聞此言,世人哈哈大笑,太守指著她:“你這小娘子,如何掉進錢眼裡了,須知京裡的女子都以與杜翰林共飲為榮,你不說心存感激,倒還說這說那。罷了,多打賞你些銀子便是。哎,杜大人,這女子如此俗氣,不如,換一個?”
“冇事,付錢就行。”
“連**裡的事,杜大人都曉得得這麼清楚,可見皇上對杜大人的靠近。”
杜書彥心中冷冷一笑:“老狐狸。”麵上卻還是笑的如東風拂麵,說了些場麵話便疇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