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纔狂浪非常的杜書彥卻又變成了阿誰斯文公子的樣:“抱愧,金女人,方纔獲咎了。”
杜書彥神采一沉道:“太守大人這是何意?”
“我自舉杯邀明月,與卿對影成三人。美人,乾一杯。”到了小院,杜書彥更是狂態儘露,聲音驀地大了很多。
“既然杜大人喜好,那是她們的造化,不知杜大人看上了哪位小娘子?”
出了太守府,金璜尋了個無人的去處,將臉上的易容洗去,悄悄坐在河邊將這幾天的事重新想一遍。太守拜托她盜了牡丹,卻冇說丟了花,隻是說受傷了,阿誰叫杜書彥的,也不知是甚麼來頭,看模樣是要找太守費事。看太守對他的模樣,應當不是道上的人物,也許是政敵之類的。目前還保持著大要上的客氣,不曉得甚麼時候籌算撕破臉。
白日看好了地形,早晨就該脫手了,如何混出來纔好,金璜翻著眼睛想了好久,直到看到一隊舞姬被人從角門迎了出來。這一晚,太守不曉得如何想起來在後花圃設席接待杜書彥,席間另有些清客做陪。不但有絲竹之聲亂耳,另有妖嬈舞姿勞形,冇錯,杜書彥杜大人這會兒喝多了,拎著個酒壺搖搖擺晃走到翩翩起舞的舞姬中,跟著音樂與領頭的紅衣女子共舞,眼睛也冇閒著,盯著那些個身材美好,廣袖拂雲的女子一一望疇昔。
金璜在外頭搬花也搬得差未幾結束,伸個懶腰,遠遠地看著兩人在內裡賓主相談甚歡,心中嘲笑:“兩隻狐狸。”張家媳婦拍拍她:“清算完了,走吧。要不,去我家吃頓便飯?”金璜笑道:“不了,我家那位還等著我歸去做飯呢。”
杜書彥忙笑道:“那裡那裡,不過是寫的字尚能入官家的眼,官家抬愛罷了。哪像太守大人每年進貢的夜白牡丹,傳聞是**妃嬪的心頭大愛,為了爭盆花兒跟皇上撒嬌的娘娘們不在少數啊,哈哈哈。”
杜書彥手一指,挑起此中一名黃衣女子的下巴:“就是她了。”黃衣女子眉頭一挑:“大人,說好的銀子裡,可不包含這些。”
上麵寫著有河工字樣的帳本,莫不是這位太守大人貪了河工銀子?哦喲,這個在本朝但是極刑。奇特,太守貪了銀子,跟翰林有甚麼乾係?莫不是這翰林背後有高人抬著?事情彷彿風趣起來了,難怪脫手這麼風雅,張口就指名了月黑堂雲間閣的人。反正都是無眉目,不如先把與杜書彥說好的事做了,哎,這就去找帳本。
杜書彥緊摟著黃衣女子:“這纔是真脾氣,京裡那些個氣質高絕的花魅,冇意義,個個端著裝著,比爺我上朝的時候還端方,冇意義!冇意義!我今兒就要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