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竟然劈麵罵西羌一國君臣為強盜,這下連平日暖和斯文的沙勒赫不由得也有些動容,遂在旁正色插言道:“公主這話就有些強詞奪理了吧?你們中原人自古也有成王敗寇的說法,既然敗了就該低頭伏輸,勝者天然就是新的王者!似你這般徒展口舌之利,終究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。”
元頡如何不知他不過是找個藉口來看美人罷了,此人本性如此向來如此也是冇法,他側目見沙勒赫在旁也是歎了口氣暴露一臉無法狀,倒不由得微微一笑,向拉姆洛道:“多謝皇叔操心,隻是本日此女非同普通,她但是殛斃了元碩的凶手!便是全部華國皇族朕都可饒得,她這條命卻也饒不得!勸皇叔還是不必打她主張的好。”
第二日早朝已畢,群臣散去以後元頡公然令人去天牢押送永寧公主來見;彼時丞相沙勒赫因為昨日之事正待留下伶仃向天子進言幾句,傳聞他又要召見一名華國公主,心知此事不當,忙娓娓勸諫道:“陛下,現在十成天下我們已經得了九成半,這些華國舊人之類——不管他是君主將相也好、妃嬪內眷也罷,都不過是我們的階下之囚罷了。陛下隻需在眼皮子底下畫一片處所將他們圈了起來,名為榮養實為囚禁便可,一來能夠堵住那些華國百姓的嘴,二來我們也可省卻了很多的費事。”
在他們三人打量李無瑕的工夫裡,李無瑕也昂首打量著他們三人,且目光坦直安然並無遁藏之意。拉姆洛絕望之下正要挑釁發作,見她如此大膽竟敢直視天子,當即便怒喝道:“大膽賤人!見到天子陛下還不下拜是何事理!”
可饒是她這麼說,尉遲芳卻還是兩手死死地將她抱住,厲聲道:“你們要打公主殿下就先打死我!要死我們也死在一處!”那些侍衛那裡同她囉嗦,上來抓著她就要強行和李無瑕拉開!誰知尉遲芳身上的衣衫這幾日在牢中爬來滾去已自有些朽壞,這拉扯之下就聽一聲脆響,衣衿已是裂開了長長的一道口兒!
李無瑕轉目望著他,烏黑的眸子轉了一轉,目中倒彷彿又有了些笑意:“這位大人言之有理,但既然如此,如何你們羌人反倒本身都不把本身當作是這裡的仆人看?這個事理我也是不懂,還要請你們多多指教纔是。”
元頡性子暴躁酷烈,他建議脾氣的時候滿朝文武鮮有敢喘大氣的,但是李無瑕卻恰好還是那副淡淡的麵孔,連說話的聲音都未曾舉高一分:“陛下感覺本身已是華國之主,依我看卻還早呢!人間之事並不是一概都能夠恃強而定的,就比如強盜明火執仗搶了人家的財帛田產,莫非這強盜就成了財物的仆人?天然不是,怕是連強盜們本身內心都曉得,這些搶來的不過是贓物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