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文淵放下茶杯,嘴角微微上揚。
劉掌學還想再問,卻被趙文淵一個淩厲的眼神製止。
“周兄有所不知……”
劉掌學捋了捋髯毛,看著周淳遠去的方向,心中悄悄稱奇。
“她心靈手巧,做得一手好針線,做的鞋底更是健壯耐穿,遠近聞名。為了補助家用,她每日都會在城東街口擺攤,誰知……”
車廂內,周淳看似閉目養神,實則留意著身邊的柳永。
“還能有哪個劉奇?”
“我那老婆,名喚蘇婉,與我自幼瞭解,青梅竹馬……”
趙文淵方纔還在地上翻滾抽搐,口吐白沫,狀若瘋顛。
“厥後呢?”
劉掌學聞聲這話急了。
柳永哽嚥著,再也說不出話來。
“我翻開草蓆,卻發明……發明婉兒她……她……”
周淳最煩這些繁文縟節,他大手一揮,直接打斷了柳永的話。
柳永說到此處,已是泣不成聲。
劉掌學皺了皺眉。
周淳眉頭一皺,他對這個名字有些耳熟。
他雙手掩麵,肥胖的肩膀狠惡地顫栗著。
柳永咬著牙,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名字。
“我……我親耳聽到,從那府裡傳來我老婆的哭喊聲,一聲聲,就像刀子一樣割在我的心上!可那些人,那些人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彆公子草民的,你我既然相遇,便是緣分,你若看得起我,就叫我一聲周兄。”
“師弟,你好好想想,我裝瘋賣傻十幾年,到頭來呢?還不是一樣!他們向來就冇籌算放過你我!”
現在他卻似無事產生,端坐椅上,氣定神閒地品著香茗,眼神通俗莫測。
“本日之事,就當從未產生過。你我師兄弟二人,還是像平常一樣,在這書院裡教書育人,清閒安閒。”
“這周公子,行事果然是雷厲流行,與平常那些附庸風雅的紈絝後輩大不不異。”
他倒要看看,這柳永葫蘆裡賣的甚麼藥。
車廂內,氛圍一時有些凝重。
說到此處,柳永握緊拳頭,青筋暴起。
柳永聞言,身子較著一僵。
“劉奇!”
“劉奇?哪個劉奇?”
柳永的聲音顫抖著,像是在死力禁止著本身的情感。
“柳兄,你之前說,你對朝廷……很有微詞?”
“那些看門狗仗勢欺人,將我打得皮開肉綻,我苦苦要求,乃至不吝跪地叩首,隻求他們讓我見我老婆一麵……”
“婉兒她……她渾身是傷,冇有一處無缺。”
周淳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本身心中的肝火。
“隻是……師兄你明顯曉得那柳永對朝廷中的……”
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墨客,眼睜睜看著本身的老婆被惡霸搶走,卻無能為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