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永挑了挑眉,不動聲色地察看著周淳。
“這……會不會太草率了些?”
周淳朝亭子裡兩位老者拱了拱手,朗聲道:“劉掌學,趙山長,鄙人有一事相求。”
想到這裡,書童不由打了個寒噤,腳下加快了法度,恐怕本身也被周淳盯上。
周淳哈哈一笑,將柳永按到椅子上,這才說道:“劉掌學說的那裡話,方纔那幾個歪瓜裂棗,如何能入得了我的眼?”
書童回聲退下,心中卻翻江倒海。
劉掌學極力粉飾著語氣中的震驚,卻袒護不了眉宇間的疑慮。
這姓周的若真想做甚麼見不得人的活動,當著山長和掌學的麵兒,總該有所收斂吧?
劉掌學點頭,目送著周淳和柳永的身影消逝在書院門口。
“如何?周公子但是竄改主張了?”
“去將畫押的文書和印章拿來。”
進了亭子,劉掌學正襟端坐,手裡握著茶杯,卻不見茶水減少半分,明顯是心不在焉。
“青龍書院那些個冬烘?”
他說著,還拍了拍柳永的肩膀,一副“跟著我混,包管你吃香的喝辣的”的架式。
周淳不耐煩地打斷了他,硬是將銀子塞進他手裡。
周淳眼角含淚,嘴角上揚。
“周公子,您放心,我柳永固然冇甚麼本領,但隻要您叮嚀,我必然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!”
“嗬,越是如此,才越是好用啊……”
“哎,老劉啊,你那是甚麼眼神?思疑老夫的目光?”
“周公子,您這也太客氣了,鄙人……”
周淳彷彿聞聲了甚麼天大的笑話,誇大地哈哈大笑起來。
他頓了頓,考慮著說話。
周淳看也不看,一把抓過羊毫,龍飛鳳舞地簽下本身的大名。
“我曉得柳公子現在手頭寬裕,隻要公子肯賞光,報答方麵,周淳情願翻三倍!如何?”
劉掌學霍然起家。
劉掌學一聽這話,神采頓時有些欠都雅,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:“那周公子此番前來……”
“柳永?周公子,你可肯定?”
柳永愣愣地看動手裡白花花的銀子,一時候竟不知所措。
劉掌學冇好氣地白了他一眼。
柳永心中暗自策畫:麵前的這個男人,脫手豪闊,但來路不明。
他甚麼時候見過這麼多錢?
說到這裡,劉掌學俄然頓住了。
劉掌學無法地歎了口氣,叮嚀身後的書童。
周淳將文書放好後,從懷裡取出一錠沉甸甸的銀子,看也不看就塞到柳永手裡。
“是是是,您白叟家慧眼識珠,行了吧?”
“哎,劉老頭,你那幾個門徒加起來能頂得上柳半首一根毛嗎?好歹老夫我也是桃李滿天下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