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對勁地笑了笑,將香囊揣入懷中,扭頭說道:“夫人,我有事出去一趟,中午不必給我留飯了。”
她曉得,麵前的這個男人,早已不是當年阿誰隻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後輩,貳心中自有溝壑,自有籌算。
李公公又酬酢了幾句,便帶著一眾寺人分開了周府。
這些金銀珠寶堆滿了整整三張桌子,珠光寶氣,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。
“對了,夫人。”
他輕咳一聲,抬高了聲音說道:“周大人,您這官升得快,可也傷害啊。皇上這心機,咱做主子的猜不透,您自個兒在朝堂上可很多個心眼兒。”
他回身看著關南春,語氣沉重地說道:“夫人,把這筆錢收好了,今後有大用。”
……
關南春冇有說話,隻是悄悄地依偎在他身邊。
周府門前,兩盞大紅燈籠高高掛起,夜風吹過,燈影搖擺。
“夫君……”
“皇上此番企圖,不過是想讓我做那把刀,去對於那些功高震主的臣子,好減弱太子羽翼。”
她回身便叮嚀身後的丫環。
周淳看著麵前這位嬌妻,心中一暖,伸手握住她微涼的手,笑道:“這不是歡暢嘛,再說,三皇子美意難卻啊。”
他說著,眼底劃過一抹涼意。
“李公公辛苦了,這些都是給您的茶水錢,還請您笑納。”
周淳隻是淡淡一笑,說道:“李公公過獎了,渾家粗鄙,讓您見笑了。”
現在太子被禁足,這股力量天然也就成了皇上的一塊芥蒂。
“放心吧,夫人。”
他頓了頓,語氣中帶著幾分龐大的情感。
“禦史大夫。”
關南春走到他身後,悄悄地為他捏著肩膀,柔聲說道:“夫君,我曉得你心中自有籌算,隻是這朝堂之事,步步為營,你可千萬要謹慎啊。”
周淳搖點頭,輕描淡寫地說道:“太子現在被皇上禁足,能掀起甚麼風波?倒是你,不消為我擔憂。”
“夫君,皇上他……”
關南春微微蹙眉,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,但手上卻涓滴冇有怠慢。
周淳的話讓關南春情中蒙上了一層暗影。
她曉得,這些東西與其說是犒賞,不如說是皇上用來堵住周淳嘴巴的封口費。
關南春先是一喜,隨即又皺起了眉頭。
周淳嘲笑一聲,瞳色刹時冷了下去。
關南春接過沉甸甸的荷包,秀眉微蹙,擔憂之情溢於言表。
皇上此舉,大要上是升了他的官,實則是將他架在火上烤。
李公公的聲音尖細,在周府的大廳裡迴盪著,顯得格外刺耳。
關南春坐在一旁,悄悄地看著他,待他喝完,纔開口問道:“本日進宮,太子可有難堪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