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是皇上本日……”
進了屋,丫環端上醒酒湯,周淳接過,一飲而儘,這才長舒一口氣。
“李公公辛苦了,這些都是給您的茶水錢,還請您笑納。”
他輕咳一聲,抬高了聲音說道:“周大人,您這官升得快,可也傷害啊。皇上這心機,咱做主子的猜不透,您自個兒在朝堂上可很多個心眼兒。”
關南春從袖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,塞到李公公手中。
“都在這裡了,你看看可還對勁?”
宣讀完聖旨,李公公便表示身後的寺人將皇上犒賞的金銀珠寶呈了上來。
李公公又酬酢了幾句,便帶著一眾寺人分開了周府。
翌日淩晨,天剛矇矇亮,李公公便帶著皇上手諭和犒賞,浩浩大蕩地來到了周府。
周淳打斷了她的話,走到桌邊給本身倒了杯茶,一飲而儘。
“皇上此番企圖,不過是想讓我做那把刀,去對於那些功高震主的臣子,好減弱太子羽翼。”
關南春坐在一旁,悄悄地看著他,待他喝完,纔開口問道:“本日進宮,太子可有難堪你?”
“還不快去給老爺籌辦醒酒湯。”
“我讓你籌辦的東西,都籌辦好了嗎?”
周淳握住她的手,悄悄拍了拍,語氣和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果斷。
周淳的話讓關南春情中蒙上了一層暗影。
送走了李公公,周淳臉上的笑容也消逝不見了。
說罷,周淳便拿著那袋錢分開了周府,徑直前去汝南王府。
周淳嘲笑一聲,瞳色刹時冷了下去。
“皇上本日……升了我的官。”
關南春白了他一眼,責怪道:“就曉得拿這個當藉口,你呀,就是不讓人費心。”
李公公的聲音尖細,在周府的大廳裡迴盪著,顯得格外刺耳。
周淳接過香囊,翻開一看,內裡是一些金葉子和幾顆珍珠。
“但是……是甚麼官職?”
“禦史大夫。”
“夫君,皇上他……”
他對勁地笑了笑,將香囊揣入懷中,扭頭說道:“夫人,我有事出去一趟,中午不必給我留飯了。”
她擔憂地望著麵前這個男人,常日裡嬉笑打鬨,冇個正形。
現在太子被禁足,這股力量天然也就成了皇上的一塊芥蒂。
她曉得,麵前的這個男人,早已不是當年阿誰隻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後輩,貳心中自有溝壑,自有籌算。
周淳下了馬車,一股酒氣便隨風飄進了前來驅逐的關南春的鼻子裡。
周淳像是俄然想起了甚麼,問道。
“對了,夫人。”
他回身看著關南春,語氣沉重地說道:“夫人,把這筆錢收好了,今後有大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