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身看著關南春，語氣沉重地說道：“夫人，把這筆錢收好了，今後有大用。”

“禦史大夫？這但是個獲咎人的差事啊！”

“皇上本日……升了我的官。”

“對了，夫人。”

“伴君如伴虎，這事理我懂。皇上現在是拿我當刀使，想讓我去對於太子的人。”

周淳握住她的手，悄悄拍了拍，語氣和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果斷。

關南春欲言又止，精美的眉眼間寫滿了擔憂。

翌日淩晨，天剛矇矇亮，李公公便帶著皇上手諭和犒賞，浩浩大蕩地來到了周府。

周淳搖點頭，輕描淡寫地說道：“太子現在被皇上禁足，能掀起甚麼風波？倒是你，不消為我擔憂。”

宣讀完聖旨，李公公便表示身後的寺人將皇上犒賞的金銀珠寶呈了上來。

實際上，周淳內心都清楚。

“我曉得。”

……

說罷，周淳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，收回“砰”的一聲，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和不屑。

“我讓你籌辦的東西，都籌辦好了嗎？”

關南春從袖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，塞到李公公手中。

“但是……是甚麼官職？”

關南春的手較著一顫，神采也變得有些慘白。

“我內心稀有。這皇上想讓我當刀，我便好好操縱這把刀，殺出一條血路來！”

關南春坐在一旁，悄悄地看著他，待他喝完，纔開口問道：“本日進宮，太子可有難堪你？”

“禦史大夫。”

周府門前，兩盞大紅燈籠高高掛起，夜風吹過，燈影搖擺。

她曉得，這些東西與其說是犒賞，不如說是皇上用來堵住周淳嘴巴的封口費。

關南春白了他一眼，責怪道：“就曉得拿這個當藉口，你呀，就是不讓人費心。”

“李公公辛苦了，這些都是給您的茶水錢，還請您笑納。”

周淳嘲笑一聲，瞳色刹時冷了下去。

關南春接過沉甸甸的荷包，秀眉微蹙，擔憂之情溢於言表。

周淳打斷了她的話，走到桌邊給本身倒了杯茶，一飲而儘。

這些金銀珠寶堆滿了整整三張桌子，珠光寶氣，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。

關南春站在一旁，看著這些犒賞，心中五味雜陳。

關南春先是一喜，隨即又皺起了眉頭。

皇上此舉，大要上是升了他的官，實則是將他架在火上烤。

“放心吧，夫人。”

“他倒是想的美，讓我去當槍頭！”

“皇上此番企圖，不過是想讓我做那把刀，去對於那些功高震主的臣子，好減弱太子羽翼。”

禦史大夫，說得好聽是天子近臣，掌管監察百官，彈劾犯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