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縷濃烈的酒香,幾近要把人熏醉,紅得妖豔的唇,近在天涯。孟青成心側過臉,卻見一隻纖纖玉手重搭在了他的腿上,十指如蔥,和順似水,在他衣襬上遊移了一圈又一圈。
說罷,阿嫵提壺將茶盞斟滿。孟青見之,一言不建議身拜彆。夜風拂來,他不由抖擻,兩手環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語畢,阿嫵以袖掩嘴,笑得媚而輕浮。
“你找我何事?”
阿嫵半眯起眸,似笑非笑。待他走近,她側過身,抬起右腳擱上左腿,穿戴紫紅繡花鞋的小腳撩人地蹺著。
孟青不自發地低眸避開如劍目光,回道:“不懂。”
“不過我還要多謝孟先生,若冇你這番話,我得不到如此平靜的十年。”
孟青徒然瞪大雙眸,握玉的手發顫。
孟青好久不伸手。阿嫵笑道:“孟先生不會怕我在茶中下毒吧?”
“哦?你說的是甚麼,我不知。”阿嫵眨了兩下眼,滑頭得很。
陰陽怪氣的一句,此中深意不言而喻,孟青聽後竟無半點憤怒。
孟青嚇出一身盜汗,倉猝高低摸了遍,還好無缺無缺。他如釋重負,長吐了口氣,想起家擦汗,頓覺褲間濕滑了一片。
阿嫵散了發,對鏡說道:“孟先生,阿嫵從不想與您為敵,但是孟先生做事未免過分了。之前的事就當算了,以後,阿嫵有勞先生,先生可彆再這般。要曉得今時分歧昔日,阿嫵已不是你們可隨隨便便就欺負的人。”
阿嫵執上燈坐到鏡前,然後拿了棉巾沾上玫瑰花油,細細地將妝拭去。唇上硃紅已吃儘,模糊另有絲酒香,她一抿自發醉人,不由伸出玉手拉下幾寸衣衿。
“孟先生何時到的?”
“孟先生,這不該該呀,當年我們不是說得很好?一回身你就忘了。”
她是指找藍若這一事,可孟青壓根兒冇放心上,問起他便默聲作答。
這是潘逸喜好的味道,他常備香囊在身,為了壓過厚重的血腥。
“我看是真的,並且是上好的玉呢。”
聽到這嬌嗔,孟青極其鄙陋地哼笑一聲,他如何會與她為伍?說得他們像在一條船上似的。
她輕聲哼笑,眉眼一彎,移了幾寸目光,細心地將半邊黛眉擦去。
“嗬嗬,孟先生這麼聰明,怎會不懂?當年不恰是你進諫,我纔有幸入了樂清山嗎?”
阿嫵莞爾:“哦,多年不見,孟先生彆來無恙。”
平洲的府自是比不上大榮宮,比年烽火弄得瓦殘漆落,入了門就如同入了寒窯,舉目皆是班駁。屋中無婢女,阿嫵將墨色鬥蓬掛上,然後點了燭燈。火光微亮,照不清窗邊的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