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爹、娘、族人被惡賊殺了。一夜之間，一百多口人，死在你的地盤上。”

望著他的眸未起波瀾，阿五像是不懂，也不知怕為何物。

阿五道：“我不想跟他。”

她笑著道：“明天崔娘說府裡設席，要我去陪。你瞧，她還幫我點了守宮砂。若你趕得回，我就選你。”

“哦？”榮灝假裝不測，伸出兩指抬起她下顎反覆打量。“我看不像。”

“哎呀！”

不等阿五回話，她就把她帶走。雙春姐妹幸災樂禍，偷笑著等看一出好戲。

***

次日朝晨，潘逸就離了燕王府，駕馬到平洲請他二叔入城。從平洲到遼城騎馬約七天，除此以外，另有幾位定國將軍，榮灝的眾將宴便擺在半月後。

“王爺想要甚麼，我給便是。隻是無憑無據，王爺是否情願拿這個賭咒？”

一掌摑來，打得丫環分不清南北。大春兒又上前一步衝向阿五。兩人推搡拉扯，“嘶啦”一聲，大春兒的舞衣扯壞了，袖子被拉去一大截。見姐姐虧損，小春兒趕緊衝上去，三人扭抱成了一團。

府中美人多如星子，不會唱、不會跳，哪入得了王爺的眼？阿五就屬命不好的，一來就做最劣等的婢，替雙春姐妹端茶奉水，看她們練舞。

風趣，真風趣。榮灝寂靜半晌，俄然放聲大笑，然後一把抓住她的纖臂硬是拉起，幾近要將十指嵌入她肉中。

“我要被送給誰？”

阿五垂眸，將剛上唇的燕脂咬得班駁，白齒上沾了些許耀目標紅。

崔娘一發話，女人們從速打扮打扮。阿五還冇梳頭，她就盯著一堆燕脂花粉，像是無從動手。崔娘走到她身側，伸手撩起及膝青絲綰出個鬆髻。

“這個欠都雅。”崔娘對鏡揣摩一會兒，放手又幫她綰髮，換了三個髮式終究對勁。

語氣淡淡卻像嘲謔，此中還埋冇輕視。那般沁骨妖色又浮上她的眉梢，如同烈火灼燒起他的心肺。

舞娘身姿曼妙，彷彿飛仙飄下水榭，一雙玉足點上池中蓮葉。蓮下無依托，她就像施了神通，舞於蓮荷之上，婀娜多姿驚煞世人。

緋紅的裙，雪般的肌，舞娘正如三月桃花鮮豔明麗。

榮灝眼神一淩，驀地將燒焦的指骨緊握手中。他盯著阿五半晌，似在彆離她是人是妖。過後榮灝緩了神采，將指骨擺回她手心。

王嬤嬤剛叮嚀好，崔娘就把阿五領走。阿五隻帶了幾件貼身衣物，一盆罌粟花和一支梅花簪子。

阿五聽後眼波微動，轉眼又規複常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