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側過身，不再看她。阿嫵成心迎到她麵前，持續道：“我不會搶夫人的東西，不過這也得夫人明白纔是。介弟死於非命，阿嫵並不知，夫人莫像前次，借勢把此事算我頭上。”

王妃喜不自禁，脫口而出：“當然是功德！”

“我先進宮麵聖，返來以後再來看你們。麟兒，你可得乖些。”

榮灝眯起眼，靠近他的臉細瞧。或許是被嚇到了，小兒俄然嚎啕大哭，又扭又推不肯讓他抱。

“嫵娘曲解了，我早當你是燕王府的人，王爺寵你是你的福分，我替你歡暢還來不及。不過你一言一行得守婦道，燕王府可不是烏煙瘴氣的處所。有句老話說的好：‘若要人不知，除非已莫為’，哎呀，我想起你兒彷彿早產了一個多月，不是嗎？”

“你們幾個彆愣著，還不快點送殿下安息。”

的確，燕王妃何如不了她，模糊的不甘刻在她眉宇之間，就算笑得再溫婉，也藏不住心中的恨，索興她也不藏了，臉早就撕破，也不怕再扯爛。

“冇想到還能見到你，真是有緣。”

“莫非你在妒忌？！”

榮灝蹙起眉，又把他塞回王妃手中，彷彿略有不悅。梅雪窺視他的舉止，把手中繡帕絞成一股繩。

他邊說邊摸摸愛兒頭心。麟兒睜大眼懵懂地看著，咧嘴一笑，暴露幾顆白白的小乳牙。

“寬弘大量”四字說得慢且重，一字一頓咬得分外清楚。燕王妃臉一僵，緊接又扯起笑，她似無話可言，便回身對婢女叮嚀：

阿嫵見之嫣然一笑，極柔極媚。

王妃正在翡翠煙波，此處傍水而築，平台建於池上，能見池如碧玉，嬌蓮婀娜。可惜此時並非賞蓮佳節，阿嫵進門，隻見到殘荷枯葉，真是一派落寞之色。

阿嫵漲紅了臉，趕緊抬手把他推開，輕聲嬌嗔：“有人在你也不害臊。”

阿嫵不冷不熱，話落還翻他個白眼。榮灝湊疇昔，幾近把眼貼上她的額，猛瞧了半晌。

榮灝大笑，親了麟兒幾下把他送到她懷裡。

語畢，她入了後宅，梅雪緊隨厥後。到了廊下，梅雪悄悄側頭看了阿嫵半眼，又忙把頭轉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