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而再、再而三，榮灝的興趣終究被她推冇了。他走出屏風，踱步到她麵前，兩眼如刀狠狠地在她身上剜了圈。

榮灝俄然轉過身，收緊手中摺扇，低聲道：“如何？同知大人感覺砍少了？”

“殿下。昨日南山上，一老夫撿到塊奇石並交於府中。參事一看就知這塊美玉。微臣感覺這是吉祥之兆，特將此物獻給殿下。”

榮灝微愣，彷彿被她的獅子吼嚇到了。阿五緩回神，悔怨已來不及。她趕緊跪地，淒聲道：“奴本日不便，還望殿下恕罪。”

他的眼神淩厲如劍，不見先前渾渾噩噩之狀。

阿五立即垂眸鞠身，惶惑不已。

內侍福佑低頭領命，悄聲叮嚀完擺佈後，又隨榮灝身後走上石橋。

混了一年多的燕王終究乾了件“狗拿耗子”的事。愁了本地知府，擾了巡檢校尉。

榮灝輕言細語，彷彿是不經意提及。

“那你說砍多少人？”

榮灝駭怪，愣了小半刻。接著，他掩虛似地搖起摺扇，故作輕鬆道：“恰好，你一半，我一半，有桃要一塊吃。”

“你是真不敢，還是假不敢。”

“我記得你膽量冇那麼小。當初在闤闠，你那般看著我，冇見你怕。”

“咳咳，殿下，同知大人等待多時了。”管事捂嘴輕咳，適時提示。

榮灝點頭，唇角一勾，揮袖將同知打發。走了幾步，見一片月季花繁葉茂，他伸手拈下片略有長歪的葉，兩指擰搓葉梗，漫不經心道：“這葉長得不好，全撥了吧。”

阿五略驚，遊移小會兒後便捧上花盆，撩起雲紗。玉珠叮叮作響，簾先人像是冇聽到動靜，還是埋首作畫。

阿五忐忑不安，冇出處的劫亂了她的分寸。她不自發地手抽走，往簾邊退。

阿五僵了半晌，回過神後四周尋聲。

榮灝莫名笑了起來，笑聲開朗不羈，還帶了些許輕視。

榮灝輕挑劍眉，問：“我可比劃都雅？”

阿五悄悄把花放下，恭敬揖禮。榮灝瞥見一抹嫩綠輕晃，似有分開之意，便沉聲道：“冇讓你走。”

榮灝展扇輕搖，掩嘴嘲笑。他往深處走去，同知忙跟其身後，內心考慮如何說山賊的事。

榮灝長得略陰柔，眼梢微挑，鼻梁挺直，唇薄且紅潤。國君四子郎獨絕豔，世無其二，阿五卻感覺他不如潘逸耐看。想著，榮灝俄然抬開端，實在嚇了她一跳。

園中海棠正紅，如火似血。榮灝的情意似落在花花草草上，冇走幾步便立足，然後吟上一首爛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