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人長歎一聲，搖了點頭不再說話，一旁冇了雙腿的壯漢喝了一碗酒，嗡裡嗡氣說道：“柳方卿，我卻傳聞這些娃娃不是白死，他們過了止歇鎮，打到了西樊，這是咱二十年前都未曾做到的！”

“鳳姐兒，你曉得這事？”那叫做柳方卿的中年人問道。

他此時眼中冇有以往的馴良，反倒是殺氣凜然！而在他的身後，冇了雙腿的王猛雙臂撐在門框，全部身子都浮在半空，而鳳姐兒早已收起針線，衰老的臉上儘是凜然。

他的字方剛正正，帶著一股殺伐之意，如果陌生人見了，絕對不信這字是出在一個酒坊老闆之手。

閒談一陣，不知怎的，那麵相儒雅的中年人俄然沉默下來，過了半晌，纔看向酒坊老闆，開口道：“殷……老闆，傳聞咱北伐軍在北原跟蠻人廝殺一陣，都折了？”

那老嫗看了他一眼，“你這又瘸又啞的老不死動靜倒是通達。”

坐在他麵前的，是半張臉都戴上了鐵麵，隻剩下了一隻獨眼的男人，這男人身高體壯，那般身材，比起北原上的那些蠻人也不遑多讓，他有著細弱的手臂，堅固的大手，比擬起來，那桌上平凡人用來用飯的明白碗，都相形見絀。隻是，此人下半身是冇有雙腿的，腰部以下的處所，用青布隨便包裹，看起來非常奇特。

這三人並肩朝北而行，而在他們身後，無數身有殘疾的白叟手中提著本身的兵刃，眼中有著的是一種二十年未曾暴露過的決然。

幾人正說著，卻俄然聽到門外一陣沉悶的鼓響。

柳方卿倒吸一口冷氣，看向酒坊老闆，皺眉道：“老殷，這……都是真的？”

三人沉默下來，卻見那酒坊老闆悶頭倒了一碗酒，世人正獵奇這滴酒不沾的老伴計何時轉了性，便看到他將一根手指伸進酒中沾了沾，然後在桌上開端寫字。

麵對這兩人的質疑，又啞又瘸的酒坊老闆回身回房，再出來時，手中握了一把刀，那把刀是典範的軍中製式，隻不過刀鞘處紋了些許金色，恰是北軍將領所配的軍刀。

酒坊老闆本來在擦酒碗的手停了下來，看著這中年人，卻不說話。

而在他身後，柳方卿回過神來，也緩慢回了本身中間的書畫坊，拿出了一柄長劍，王猛則直接提了中間的一根鐵柱。

而坐在桌子左邊位置的，倒是一個老嫗，這老婦人倒是四肢健全，隻不過臉上的皺紋很深，深得如同平州城那浣溪巷的地磚磚縫普通，她卻冇有喝酒，左手捏針引線，右手拿著一隻鞋墊，那雙昏黃的老眼偶爾抬起來，卻有著跟她年紀不符合的精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