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平麵露難色道:“老爺子,這筆墨紙硯隻要筆和紙,冇有墨與硯......您不會是想讓我們揮刀割肉寫血書吧?”
“我這個老不死的雖窮,總不至於讓你們兩個娃娃餓肚子,今後每日少喝一角酒便是了!”馬戎道:“隻不過,你們兩個來得倉促蹊蹺,老子我雖是個粗人,但毫不是癡人!秦天,你給我說實話,你來我這兒,我那老哥哥曉得嗎?”
“老殺才!老狗才!”馬戎拍桌子痛罵:“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,不敢真刀真槍的乾,竟做些不入流的下作活動!要不是那早晨我喝多了,千萬不成能中了你爺爺那老狗才和幾個狗腿子仆人設下的埋伏!”
人年紀大了就喜好嘮叨,老爺子幾次唸叨曾經的‘霸道人生’,林平的耳朵裡都聽出老繭了,對於老爺子和馬戎、秦守革之間的芳華糾葛,的確到瞭如數家珍的境地,睡夢中都能講出一兩件老爺子引覺得豪的公案。
許是為了鎮子上獨一一家旅店的年青老闆娘,為了她先敬哪一邊的酒。許是為了誰先踏進隻容得下一人收支的冷巷……
為了報仇,為了滿門冤魂,一百八十六口性命,秦天必須如許做,他已經不能再等,他必然要來長安,即便殺不了強大到難以設想的仇敵,哪怕看上他一眼,也能填薪心頭仇恨的火焰!
馬老爺子放心手中的長煙槍,走到水缸前濕了濕手,旋即行至灶台後抓了一把燃儘的灰燼,在手中捏巴了幾下,似在揉麪團、捏泥人也似,回到桌邊,將儘是褶皺與老繭的手掌攤開,隻見其掌心中一團黏稠的烏黑......
秦天擼起左臂衣袖,暴露小臂內側一處菱形的藍色胎記……
“小娃娃,你熟諳老子?”獨臂老者疑視著秦天,麵前的少年,令他生出極其熟諳的感受,乃至另有幾分靠近之感,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到底是哪家的娃娃。
馬戎連連點頭,彷彿林平的爺爺還活活著上,是一件很不成思議的事兒,且令他非常遺憾。
“老爺子,您還為鳳鳴巷被我爺爺擒住後潑糞的小事活力呐?”
一杯酒引的戰役,一瘦巷引的血案……
“蠢娃娃,傻愣著何為?還不快蘸上......風乾了又得費老子的唾沫!”
“噢,本來是阿誰老鄙吝鬼的孫子啊,你爺爺還活著?嘖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