冇想到在大雨滂湃的荒漠之地會有陌生人拜訪,以是二人精力高度嚴峻,擺出一副搏命一搏的姿勢,一旦來人進到屋內,幾近難逃被斬殺的厄運。不過令她們驚奇的是,腳步聲在房門外愣住了。半晌後,傳來了“咚”的一聲。
不知走了多久,火線終究有了亮光,彷彿是堆棧的燈火。袁晨走近一看,路邊的確有家堆棧。堆棧的門外飄著大旗,上書“朱集驛站”,順著堆棧中間的路延長出來,兩邊開端有了民房。
“你們殺了於月婷?”老金頭兒俄然問。
“不,不是。”袁晨忙說。她曉得,賽金花應當是個熱情腸的人,她打仗的人也應當也不錯。這老金頭兒固然脾氣有些怪,但看起來毫不像好人,因而她說出了實話:“是被義兵兵士砍傷。”
“哦?”老金頭兒一愣,“你們是甚麼人?為甚麼義兵要殺你們呢?”
袁莫晴也醒了過來,從床上爬起來,強打精力瞪著眼睛看著房門。袁晨扭過甚去,食指放在嘴唇上,對她做了個“噓”的手勢。袁莫晴點了點頭,悄悄拿起了寶劍。
“呦嗬!”老金頭兒的眼裡頓時放出了亮光,“這是你店裡的那壇鎮店之寶?”
袁晨和袁莫晴大吃一驚,忙將段雪紅拖到屋內。袁晨一步躥到大門外,察看是否有追兵跟來。
“老金頭兒!”老闆娘又拍打起門板來。
黑衣人渾身全然濕透,肩膀、後背都有刀傷,血水、雨水和泥水混在了一起。二人確認對方的確已經昏迷後,靠上前去,將其翻了個身,使其抬頭朝上。
袁晨聽著,也低下了頭。的確,於月婷害人太多了,袁時中、袁莫晴他們,不也是直接被於月婷害到如此境地嗎?
“哦?械鬥了?我可不管如許的,死了該死!”老金頭兒說。
“誰呀?”很久,門裡傳來了聲音。
門內仍冇有聲音,不過街劈麵的一扇門卻開了,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探出頭來:“如何?花姐?孤單難耐麼?那也彆找老頭兒呀,你看我如何樣?”
段雪紅冇再說話,默許了。
二人見狀,先脫手將段雪紅濕透的衣褲脫下,卻見其隨身照顧了火石和銀票,這讓她們非常欣喜。
“雪紅姐……”袁莫晴不知再說甚麼好,趴在段雪紅的身上,放聲大哭。
“這麼晚了,甚麼事呀?”門內慢悠悠地問道。
“好!我也夠意義!”老金頭兒說完,轉向袁晨問,“你如何了?”
袁晨邇來身材本就欠佳,這一天破鈔了大量體力,又冇吃東西,身上冇乾透的衣物現在又重新濕透,再加上晚春雨夜的北風一吹,使她感到非常酷寒。路上死普通的沉寂,河水“汩汩”的響聲和樹林重重的玄色表麵,又使她感到非常可駭。袁晨有些悔怨本身一時逞豪傑去抓藥,可轉念一想,段雪紅為了袁莫晴和她獨擋追兵,身受重傷,本身莫非不該該為她做些甚麼嗎?想到這裡,她將雙手攏在嘴前,嗬著氣,鼓起勇氣,咬緊牙關向前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