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厲心中一沉,浮到臉上的,也隻是那麼淒慘痛慘的幾分色彩。
他謹慎地移了一移烏劍,畫紙角落裡現出小小的一個字來。
貳心中略感蹊蹺,心道時候無多,他竟俄然這般想得開了麼?目光微轉,已瞥見桌上放著他的烏劍。劍身似是壓住了甚麼紙頁。他初時隻道是淩厲將那青龍絕學隨便亂置,卻又見那紙張甚薄,似在飄起,不由獵奇,走近去看,竟是一幅畫像,畫技稚拙,畫中人正抬頭而躺,以手覆眼,模樣風趣。他不自發地朝那帳中的淩厲看了一眼。畫的彷彿是他?看破著應是夏季的時候了。是那個所作?
天氣逐步,愈變愈亮。
程方愈點頭道,那便曉得未幾,必不如霍右使那般博學。
這疼痛令他集合了些意誌,彷彿驀地覺悟本身剛纔是不是墮入了種迷夢,而那迷夢頃刻醒了,令他全然想不起夢裡有些甚麼。他陡地一驚,低頭去看,冊頁上竟滾上了血跡。他倉猝用衣袖吸乾了,捋了捋書邊,壓平了,吐了口氣,劍隨之回鞘,放到了一邊。
目睹屋門關上,他站起來,將那薄冊子遞還給拓跋孤。後者約略一翻,嘲笑道,你看得不慢,隻不知學會了冇有?
你冇逼我。淩厲道。
不過我卻另有件事。拓跋孤道。我要你給廣寒留一封信。我來講,你照我說的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