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令菀搖了搖小腦袋,小手摟著周氏的脖子,靈巧道:“璨璨不疼了。”她又撫了撫自家孃親蹙著的眉頭,綿綿軟軟道,“娘不準再皺眉頭了,會不標緻的……”
回府以後,正坐在綢榻上做繡活兒的周氏一聽女兒被燙傷了,嚇得差點戳到了手,忙將糰子似的女兒摟到懷裡,細細瞧著女兒的手。幸虧那湯不算太燙,加上及時措置,這手背不算嚴峻。
薑二爺氣得額頭突突直跳,目眥欲裂道:“以是你就下這類毒手?”
到底是女人,做事冇個分寸,就曉得妄圖一時之快。
她穿戴一身芙蓉色淨麵四喜快意紋妝花褙子,梳著墮馬髻,髻上插著白玉嵌紅珊瑚珠雙結快意釵,腳踩寶相斑紋雲頭錦鞋,一步一步走了過來,一雙妙目看了一眼薑二爺,最後將目光落到了徐氏的身上,冇有半分躊躇,伸手便“啪”的一耳光打在了徐氏的臉上,紅著眼道:“你是瘋了嗎!”
徐氏愣愣昂首,眼睫顫著淚珠子:“二爺?”
隻是生完孩子以後,徐氏就變了。
薑二爺低頭一看,瞧著上頭細細本身寫瞭然,徐氏教唆阿誰叫紅箋的女人,在相元寺用迷香迷暈屋子裡的人,將四歲的小侄女抱走扔到山裡,以及厥後徐氏塞給她一筆銀子,叫她不準再回晉城……事情的顛末寫得清清楚楚,末端另有紅箋的指印。
周氏常日裡治家有方,瞧著嬌嬌弱弱,彷彿是個輕易拿捏的主,可隻要熟諳之人,才曉得她並非是個軟柿子。周氏打到手掌發麻,可內心的怒意不但冇有消減,反倒是愈來愈烈,她道:“這件事情,我不會善罷甘休。你想要諒解?成啊,你今晚就把你女兒丟到山裡去,你去啊――”
薑二爺假裝欲跪,剛掀袍子,聽到這聲兒便是一愣。
薑二爺同徐氏在外間等了半刻鐘,便見穿戴一襲寶藍色家常錦袍的薑柏堯肝火沖沖返來了。薑柏堯是個儒雅之人,世襲了爵位以後,雖多了幾分嚴肅,可待本身人還是暖和和和的,特彆是薑二爺這個弟弟,哥倆都是當爹的人了,偶爾勾肩搭背的,豪情同小時候一樣要好。
可就算不嚴峻,周氏也心疼啊。
但是以他大哥這般護短的性子,豈能輕饒?
徐氏到底是女人,常日再刁悍,總歸是窩裡橫。目下慌鎮靜張的,曉得唯有自家夫君能夠依托,便將她那日在相元寺做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。說完以後,才顫著聲兒哭得梨花帶雨道:“二爺,你不曉得常日那丫頭如何欺負我們蕙姐兒的?那次蕙姐兒被榮世子嚇著以後,連著好幾日早晨都做惡夢,我瞧著心疼極了,以是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