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我往他那走了兩步,又走了兩步,“我冇見著四周有人。”
陛下見我呆著,自眼角睨了我一眼:“不樂意?”
出乎料想,陛下今個夷易近人得嚇人,涓滴火氣都冇。僅是在我靠近的時候,像是平常一樣拍開了我朝他伸去的手,然後淡淡道:“陣雨,找個屋簷先躲躲。”
陛下恍然般微微點了點頭,翻了頁書,冇理我了。
“我見你肯轉到下午來上學,還妄圖你此回故意長進,可你竟變本加厲!歸去與你爹說,我怕是教不了你了。如許渾沌度日,也是兩相擔擱,叫你爹另尋嚴師,殺殺你這不求長進的心機吧!”
我冇重視往臉上摸了摸:“剛哭了會。”
我實在有些委曲,這件事清楚不是我的錯誤,卻捱了鞭子。可一來冇法解釋,二來本質上夫子說得也冇錯,我不求長進又得過且過,他的等候付諸東流,天然會感覺心寒。
委曲的情感是臨時的,待得想通以後倒也冇剩了多少難過,可我冇有想到的是,寧笙會俄然決定竄改拜彆的日子。
冇有責備我為何這般怯懦怕事,脆弱無用,僅是包涵的,任我縮在殼中,又極具安然感的,將我遠遠帶離。
“對啊。”
這時書院幾近已經冇人了,陛下天然不會等我,我去講堂清算了書冊抱著,便單獨一瘸一拐往回走。
他像是思考了一會:“那取決於你為何被罵。”
我在上輩子除了小時候不懂事鬨騰過一陣,厥後嫁到芍藥山莊。孤身一人,無所依托,性子垂垂就給磨平了,再冇乾過甚麼特彆的事。中規中矩,姿勢猶若牆根之草,隻恨扭捏得不敷順風適時。
我有點難堪,忙踮起腳,伸手去幫他擋雨:“對不起啊,我冇想到今晚會下雨。”
——那感受就彷彿是因為我驚駭不已,不敢麵對,他便滿不在乎,無前提帶我逃離普通。
“……”
我又上前:“我覺著明天能夠走了,我行李都清算好了,也給阿爹寫了告彆信,留了些銀子。”
我嘚吧嘚吧說著的話一頓,昂首瞅他眼,對上他那一副扶著朕的閒適神采,了悟,非常自發掉轉過甚,嘚吧嘚吧的頂著他的手持續說。
我歪過甚:“不說?那如何辦?”
夫子背對著我將竹條重新放回桌案上,吸了幾口氣平複表情,回身瞥見我還站在那,又開端暴躁:“還杵在那乾甚麼!出去!”
我一怔,覺得他是欣喜我,尚將來得及欣喜歡樂,便隻覺額頭上一陣力道襲來。陛下動手涓滴未得憐香惜玉地將我丟開了去,害我連連退開兩步才堪堪站穩。複又嫌棄似的拍了拍身前的衣衿,神情奧妙:“要看就看,撞人做甚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