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及這個,竹影又仇恨起來,先帝暴斃而亡,與聖上脫不了乾係,現在還要對商清晏趕儘撲滅。
虞安歌從雨霧中走來,身上不免帶著點兒潮濕,但是她手中的食盒卻被護得很好。
商清晏道:“不敢當雅士之稱,打發時候罷了。”
商清晏倒是耳朵一動,將食指豎在嘴邊:“噓——”
餘光掃到一旁擺放著的棋盤,虞安歌道:“疇前傳聞過王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,是人間可貴的雅士,不知我可否有機遇,向王爺請教一下棋藝。”
竹影一樣暗中巡查了一番,發明寺中有幾個和尚孔武有力,麵露凶惡,冇個削髮人的模樣。
商清晏也坐起家來,指著案幾劈麵的蒲團道:“虞公子請坐。”
飲儘以後,濃烈的苦味充滿在口腔,虞安歌隻覺胃裡一陣翻湧。
商清晏倒是低低笑了起來:“我談笑罷了,你嚴峻甚麼?”
竹影把門翻開,虞安歌一眼便看到了斜倚著的商清晏。
竹影驚道:“主子!千萬不成!”
腳步聲由遠到近,木門被內裡的人敲響:“王爺,鄙人來給您奉養湯藥了。”
臉上身上冇了那些泥濘,虞安歌的樣貌可謂冷傲,一襲玄色勁裝,隨風翩起,身姿清臒矗立,生得一副女相,卻無女子的荏弱氣味,眉宇間藏著淩厲,如亟待出鞘的古劍。
棋盤之被騙然暢快,可商清晏並無多少成績感,他把棋子一枚枚收好,淡道:“是虞公子方纔心亂了,才露了馬腳。”
商清晏見此景象笑了笑,也乾脆利落地將茶盞中的藥一飲而儘。
敵眾我寡,夜越深,心越亂。
竹影道:“主子放心,我們的人天然會護好您。”
商清晏用帕子捂嘴,咳嗽了兩聲:“本王的身子一貫如此,虞公子不必過於自責。”
竹影喉間哽塞,他家主子年方弱冠,卻要接受這些:“主子...”
這還是明麵上他能看到的,那些躲在暗處的人隻多很多。
商清晏麵上不動聲色,手上又轉起了佛珠。
遠方忽而傳來一陣鐘鳴,蕩在山野雨霧之間,像是某種信號,無端讓民氣驚。
這一起上落腳的處所要麼是驛站,要麼是鬨市中的堆棧,現在在山野當中,天然是脫手的最好地點。
他從一開端的漫不經心,到前麵不得不謹慎應對,二人各懷心機,一向殺到深夜。
竹影白了商清晏一眼:“我可不是梅風那廝,禁不起您恐嚇。”
商清晏倒是搖點頭:“聖上想要我的命,若不給他半條,今後隻會一次比一次凶惡。”
虞安歌輕歎一聲:“我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