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裡,她都禁不住垂首吻了吻兒子的額。
蕪歌聞聲,驚地扭頭,不解地看著他。
拓跋燾心底湧起既澀又甜的暖意,他動容地捏了捏小傢夥的胳膊:“晃兒,看,是我們一家三口。”
錦運門的落日,是平城宮一景。
“拓跋――”她壓著嗓子喚他,可纔開口卻被他順勢撬開貝齒,纏住了唇舌。
她驀地驚醒,在腦海冒出阿誰名字時,她展開眼,公然見到那雙桃花眼正貼在視線,阿誰儘情成性的男人正伏在她身上,狂亂地吮吻著她的唇。
宗愛微微張了張唇,清潤的桃花眼裡出現一道水波來。他想,他是懂的。看婉寧的每一眼,他都感覺是一場修行。
回宮,下了步攆,蕪歌摟著小傢夥隻遠遠地對拓跋燾點頭以禮,便領著一幫丫環婆子朝偏殿走去。
拓跋燾先是微怔,旋即,爽聲一笑,從善如流地湊上前親了親蕪歌的臉。
小傢夥人小鬼大,一手摟一個,竟湊著兩人的腦袋,嘟囔道:“親親,親親。”
半載啞忍,於他,無異因而鈍刀割肉。如許的日子,他一天都不想再啞忍了。他隻想徹夜就了斷完整。
垂垂地,她發覺到不對勁,有溫熱的氣味灑在臉上,繼而是滾燙的吻纏綿在唇畔。她還是睜不開眼,隻一霎的工夫,炙熱的掌心已貼在她的心口。
初夏夜,蛐蛐如有若無地低鳴著。
拓跋燾好幾次都忍不住想湊疇昔親吻她的耳垂,可到底還是按捺下了。也不知是青銅盞裡的火焰過於熾熱,還是初夏炎熱,他莫名地感覺雙頰有些發麻。
“嗯,好畫!”拓跋燾毫無原則地笑讚,殷勤地為兒子遞上硯台。
小傢夥雙眸亮晶晶的,嗯嗯點頭。
“阿蕪,朕要你,朕愛你。”他邊吻邊悄聲呢喃。
蕪歌撲哧笑出聲來。她笑著捏了捏小傢夥的麵龐:“晃兒,作畫要用狼毫的,像娘如許。”她說著把筆管塞到兒子手中。
蕪歌的笑有些僵住,難堪地抿了抿唇。
圓月,稚童,花燈,稚童擺佈是一紅一白的兩道剪影。
“娘活著經常說,姐姐是個窩裡橫。在外頭端莊有禮,在家裡倒是稱王稱霸,率性妄為。”如許的答覆滴水不漏,拓跋燾都要氣笑了。他勾唇,意興闌珊地拾階回殿。
母子倆並肩作畫。
她輕哼著唏噓:“哼,到頭來還是滅族的了局。”
拓跋燾搶在兒子之前,一把拎開那隻孔明燈:“宗和,快拿下去。”把燈遞給近侍,他還不放心,又叮嚀道:“這盞留著帶回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