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赫連吟雪不急不慌地福禮,早不是舊年郯郡時狼狽不堪的慌亂模樣:“陛下恕罪,隻是以事惹事甚大,臣女才求得太後孃娘恩準,前來龍城,奉告皇上。”
月媽媽也顧不得其他,抱著小傢夥就走到宗愛跟前,壓著嗓子道:“少爺,這可不成啊,不能由著那些狐媚子近陛下的身。”
天子大勝而歸,平城百姓一片歡娛。平城宮更是一片吉祥。
當一身銀甲加身的天子,風塵仆仆地趕回承明殿時。肉墩墩的二皇子被月媽媽打扮得活像一個紅彤彤的迎春孺子,在父皇跨入門檻那刻,小傢夥興沖沖地朝那銀燦燦的人撲了疇昔。
自從蕪歌拜彆,向天子投懷送抱的女子,數不堪數。拓跋燾早已不堪其煩,見這女子靠近,他下認識地比手止住她,餘光瞥一眼一側的崔浩,沉聲道:“不必故弄玄虛,崔愛卿是朕的肱股之臣,不必避諱。”
燕國與高麗的淵源,拓跋燾是曉得一二的。燕國與高麗代代聯婚,馮弘的確是有一個mm是嫁給高麗王做後妻的,可據他所知,那薄命的和親公主早兩年就歿了。
月媽媽在一側會心腸笑,老懸的心總算是安落了,她還擔憂小傢夥怕是不認得父皇了。還好,還好,不過老媽媽也不肯定這小傢夥是當真認得父親,還是隻是喜好父親這身銀燦燦的鎧甲。
眼下,連宗愛也是怔愣的。可他到底是見慣風雨的,隨即就清平淡淡地叩禮謝恩:“謝陛下隆恩。”
宗愛隻顧著替他擦背,語氣還是平平得很:“陛下若留赫連吟雪在身邊,姐姐哪怕九死平生北歸了,也不會返來的。”
邇來,小傢夥彷彿是迷上了金銀珠寶等光芒燦爛的物件。
蕪歌背椅著長廊,噙著輕嘲含笑,眺望那池寥寂的秋水。暮秋已至,夏季不遠,花圃的花木雖是經心打理,雛菊開了滿園,在蕪歌眼裡卻也擋不住秋冬的蕭索之氣。
拓跋燾瞥向宗愛:“你過來。”他說著,便與一臉嬌羞的女子錯身而過,徑直走向氤氳霧蹙的湯池泉眼。
赫連吟雪暗吸一氣:“若臣女猜想不虛,馮弘該是北逃去了高麗。”
赫連吟雪神采慘白,站在空蕩蕩的明殿,恥辱地攥緊了雙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