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如正倒是身形一矮,雙手將刀舉過甚頂,向前一推,那刀眼看就要斬在兩個鏢師的腰間。兩個鏢師終究還是退了開來,因為厲天行的槍尖已經挑向了梁如正的眼睛,梁如正將刀一橫擋住這一槍,槍尖紮在刀身上,震得厲天行虎口發麻。梁如正刀身一轉,刀鋒又順著槍身斬將上來。梁如正倉猝後退,那大刀倒是順勢斬下,劃破了厲天行的衣服,也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道血口。
厲天行心中發苦,他感覺本身能夠要倒在這片樹林中了。西北五省,一十七家鏢局的總教頭,“穩如山”厲天行感覺本身不頂用了。他隻感到梁如正每一刀都在威脅到本身的生命,他隻感到本身的力量在莫名其妙的流失。他想到了鏢局,想到了本身的平生。
厲天行不敢戀戰,腳下連點,吃緊退開,鏢隊裡的鏢師們也已拔出了腰間的樸刀。
“大膽!”厲天行怒道,“你這狂徒速速讓開,不然便條掃,電影咬,教你受不得!”
出得城來是官道,官道兩旁是一片樺樹林,林中樹木的葉子早已掉了下來,鋪在地上像一條厚厚的毯子,踩在上邊會收回“沙沙”的聲響。鏢隊沿著官道前行,遲緩而沉重,鏢師們簇擁著馬車,眼睛機靈的向四周張望著。
“恰是戔戔鄙人,”厲天行被問得一愣,遂拱手抱拳道,“還請朋友行個便利。”
鏢車終究還是動了。四五個鏢師簇擁著鏢車緩緩的向前行去,隻要兩個鏢師留了下來,他們都是與厲天行稱兄道弟的鏢師,他們決定以本身的職業前程,以本身的性命為賭注,為了讓他們的兄弟,他們的老大哥厲天行活命。
梁如正大馬金刀往那邊一站,說道:“我來取你的腦袋!”
侯震陰沉著臉,手中的刀仍在翻飛,然後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個字:“是!”
“招子都放亮點!”梁如正朗聲道,“老子是殺手,隻取性命不劫財物,本日隻取厲天行一人道命,無關人等速速退開!”
他們揮動著樸刀,斬向梁如正的頭頸,梁如正大刀一轉,人已讓步開來,門板似的大刀向上一格,“鐺鐺”兩聲,兩柄樸刀也斬在了金刀上。
“合……吾……!”那鏢隊從“望仙樓”前走過,並冇有逗留下來,顯是急著趕路,鏢師們嗅著“望仙樓”中酒菜飄出的香氣,都在暗自吞著口水,卻仍然恪守著本身的行業原則,悶頭趕著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