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首之上,一個虯髯大漢傲但是立,一手駐著半人高的大劍,另一手握著個酒壺,飲一口酒,唱一句歌,極其豪放。
這女兒紅原是富朱紫家嫁女必備之物,當女兒下地的第一聲哭泣,父親以三畝田的糯穀就變成三壇後代兒紅,細心裝壇封口深埋在後院桂花樹下,待到女兒十八歲出嫁之時,用酒作為陪嫁的賀禮,恭送到夫家。以是這酒釀造起來光陰悠長,少有傳播於外。
“哈哈,好膽色。某家自建州始,橫行一十八州,所交所遊,都是武功有成的豪傑豪傑,但敢在某麵前這般說話的,你還是第一個。”虯髯巨漢笑道。
托盤上擺著一壺老酒,一條魚,一份鹹菜,外加兩個空碗。
“存亡有命,繁華在天。聽中間一番長歌,如許的人物,悍賊也好,賊人也罷,都值得小子一交。若真是事有萬一,那隻怪我識人不明,不識豪傑。何況喝了中間兩碗酒,如何也不虧了不是?”蘇禪也不去猜想虯髯巨漢的身份,乾脆坦開闊蕩地說道。
舉刀亂殺隨我心,明朝便死又何妨?
“蘇禪兄弟,你到是實誠。”項天九仰天大笑,轉過甚朝一旁端酒的少女說道,“小雀兒,某早就說過某的名聲還傳不到雍州。”
蘇禪心中一突,動機轉過,“嗯?這男人甚麼意義,是不敢以真名示人,還是有所顧忌?不會真是甚麼江洋悍賊吧?”
說著,秋鸞巨漢再次倒滿了酒,朝蘇禪一敬,如老豪飲水喝下,亮出碗底。
蘇禪再次打量了麵前人一眼,如許一說,虯髯巨漢還真有幾分橫行無忌的悍賊氣質。
“有歌無酒,正渴得慌。”蘇禪毫不怯場,笑著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