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何家後輩?”侍女見來人佩銅獸具,不由驚楞。
自始洲衰弱,諸侯大國亂戰,舉兵攻伐,打劫城池兵馬賦稅,各個窮奢極欲,興建高台宮室,可謂“高台榭,美宮室”。
“臨淄可美?”
“長樂宮?”薑白大感不測。
而妹之薑鈺,才德兼備,素馳名聲,西燕公卿後輩無不趨之若鶩,何如美人眼高於頂,非世之英豪,她不侍之,愈是這般,各路豪傑愈對其傾慕有加。
今薑鈺邀他入長樂宮,此舉實在膽小!
“回公子,君夫人正用膳。”宮外侍女見公子淮,紛繁施禮。
薑淮排闥,清風拂過,蕩起氤氳香氣,幔帳中,一女婦橫躺,輕紗撩動,如有魅影晃眼。
“暫下榻於少傅府。”薑白道。
薑鈺搖首,麵儘惆色,心機白弟忍辱負重十五載,身有疲,肚有怨,非三言兩語能豁然,見他青銅獸具下那冷冽神采,百般孤傲,萬般寥寂,怎不教民氣疼?
“外大雪,你隻穿布帛,莫要感了風寒,快快進府為是。”薑鈺體貼道。
“你我同宗姊弟,不必拘於禮節,你若不隨往,便是拂姊之麵,待姊登臨淄城頭,頂風號召,千萬士子才俊簇擁,你安能對付?”薑鈺蓮步前踏,瞪著他笑道。
“罷了,君父政務繁忙,白不敢叨擾,他日吧!”薑白推委道。
薑武有六子,兼有二女,姊名萱,妹名鈺,皆為鄭姬所生。
“諾!”侍女不敢有違。
“愚甚!”薑鈺薄怒,堂堂大國公子,回朝道賀卻無容身之所,司空是如何辦事的!
得誌不堪落魄魂,薑白行動維艱,如這六合之間,已無其容身之處。
薑淮麵冷,不等侍女通稟,私行走入宮中。
西燕財力薄弱,臨淄更加天下繁華之都,宮殿華麗高大,乃為諸國之首。
雖為兄弟,薑淮嫉其得幸,彷彿薑白生來與本身有大仇,他在西燕一日,本身如置身夢魘,難以擺脫。
姊之薑萱,貌美貴顯於諸侯,世人不知西燕有呂公,卻知有薑萱,足見其風華多少!
“美,美不堪收!”薑白愣神:“臨淄雖美,若遇才子,不值一顧也!”
另說,薑淮忿忿難平,未回自家府上,返去玉芙宮麵見榮德夫人。
官方甚有傳“平生不得兩薑女,自稱俶儻亦妄言。”
“鈺姊忘了,白未及舞勺已出西燕,公子府豈留我一席之地?”薑白淡道。
“今君父大壽,小白受命回朝道賀,此時驅其出西燕,恐有險阻?”薑淮擔憂道。
“戔戔一棄子,與我已無母子情分。”趙姬嘲笑道:“淮兒,準你自行其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