聆月和杜如敬一左一右站在林時身後。
林時挑了挑眉,像是聽到了甚麼笑話似的。
“再讓人傳出動靜去,府衙以三十文一鬥的代價,大量收買糧食,以兩百石起購。”
他搖點頭,指著城牆之下,笑問道:“杜大人且看,那是甚麼?”
“傳令辛林,命他馬上帶兵,封閉景山府通往各處的官道,以及,沱水航道!”
他有些不屑的掃視林時一眼,略帶嘲弄地諷刺道:“林大人該不會是籌算出動雄師,去掠取這些販子的糧食,來分給百姓充饑吧?”
這一刻,他們明白了,他們終究明白了。
世俗中的禮數,教條,對於他來講彷彿就是狗屁。
畢竟,販子之所以是販子,就是因為販子逐利。
林時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冇有答覆聆月的疑問,更未因杜如敬的諷刺內心生出甚麼波瀾。
“好一招釜底抽薪的絕戶計!”
景山府矗立的箭樓之上,林時悄悄的俯視著這座方纔從甜睡中醒來的城池,城池上空,細雨淅淅瀝瀝,帶著一絲絲涼意。
想明白統統以後,聆月強壓心中的駭然,判定飛身躍下城牆,直奔辛林的營寨而去。
縱觀林時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,說是膽小包天也不為過。
他隻是悄悄的調轉了方向,走到箭樓的另一側,目光看向了城外的沱水船埠。
獨獨林時臉上暴露了笑容。
聆月的話音落下以後,林時耳邊便響起一聲冷哼。
可聽在聆月和杜如敬耳朵裡,倒是讓他們忍不住遍體生寒。
“彆的,府衙能夠開倉放糧了。”
杜如敬下認識地順著林時手指的方向看去,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神采駭然非常。
二人身著府衙差役的服飾,恰是受林時之命去駐守各大糧商商店的皂吏。
杜如敬陰沉著臉道:“三百文一鬥的糧價,本官為官三十餘年,聞所未聞,欽差大人好大的手筆,如此潑天的繁華,就這麼送給了一群渾身銅臭的商賈之輩。”
她實在想不到,林時勢實要用甚麼體例,將糧商的糧食低價變成百姓和官府的糧食。
“自本日起,景山府隻許進,不準出。”
杜如敬也瞥見了船埠上那堆積如山的糧食。
“林大人如此作為,就不怕這些糧商破釜沉舟嗎?”
景山府百姓,官員,本地糧商,以及那些外埠糧商,都是林時的獵物。
但是.......那些糧食不屬於百姓,也不屬於官府。
林時微微一笑,看向杜如敬,當真解釋道:“杜大人說漏了,另有瞞天過海,聲東擊西,無中生有......彆的,這還是是連環計,倒也冇有絕戶計那麼暴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