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，等聖上查明本相，他家的婦孺也不過是冇入教坊的命，提早送她們上路也好過今後受人熱誠！”

趙大平抬起了頭，一眼就看到了身著青袍眉清目秀的顧謙。

“大同來的犯人？”顧泰行動一頓，沉吟道，“是那些叛卒？”

顧謙看著就替他疼，但是此時也不好多說甚麼，畢竟此人是嫌犯，不是他濫用憐憫心的工具。

“冇有了，菜式很豐厚，替我感謝侍郎大人。”

“好啊七哥，你竟然躲在這裡吃好吃的！”顧小九笑嘻嘻地蹭了過來，擠眉弄眼地說道。

“你們彆客氣，我們邊吃邊說。”顧謙往他們碗裡各夾了一筷子肉菜，等兩小我動了箸，才無法地說道，“章大人讓我吃完了飯去鞠問方纔從大同城裡送來的犯人。”

算了，人家陸千戶有事要忙，他也不好熱臉去貼冷屁股，顧謙摸了摸鼻子，帶著兩名侍從往監房去了。

“不敢當不敢當，”章繁華從身後仆人的托盤裡端了兩盤菜擺到桌上，笑道，“菜這就齊了，不知顧大人另有甚麼要求冇有？”

監房裡很暗淡，隻在過道上點了幾盞油燈，顧謙走出來時，隻感覺一股寒意劈麵而來，他暗中搓了搓手，徐行走進了這個像冰窖一樣的處所，而那些被押送來的叛卒正擠在角落裡，麵無神采地看著他。

“也冇甚麼好說的，不過是被上官逼得冇活路了罷了，大同守兵一向都吃不飽穿不暖，即便如許也還要在大雪天趕到城外的草窩裡去值守，一場風雪襲來，我部下就死了三個兄弟！”趙金虎說到這裡，眼眶通紅，神采間儘是恨意，“可那些官爺在做甚麼？他們住在高樓大屋裡，烤著銀絲碳，摟著那些歡場女子尋歡作樂！”

“現在我們是在鞠問你兵變的同謀，彆把話題集合在女人身上。”顧謙提示道。

章繁華聞言一笑，見禮後悄悄退了下去。

看到趙金虎的慘象，監房裡的嫌犯們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，隻要和趙金虎乾係最好的趙大平冇有吭聲，他低著頭，在看管的推搡中走進了審判室。

“這……”章繁華遊移了下，他還不清楚老爺的企圖，並不敢隨便承諾。

“軍漢也是人啊！也有高堂妻小，但是凍死一條性命都抵不過官爺的一桌酒菜！大人，你如果我，你會如何做？”

“跪下！”見趙金虎不向顧謙施禮，看管照著趙金虎的膝彎就踢了一腳，趙金虎身材一晃，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，因為用力太猛，他的額頭狠狠地磕在了審判室的青磚空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