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虧天公作美,顧謙懸著的心終究放了下來。
在租賃的小院裡享用了兩天嫡親之樂,顧謙就不得不告彆慈母愛兒,再度踏上了前去都城的路程。
徐媽沉默,訕訕地退到了一邊。
看著顧老夫人平和中透著剛毅的麵孔,顧謙深感忸捏,誰說女子不如男,能被如許一名母親教養長大,是原主,也是他的榮幸。
“這孩子,怕是認生了。”顧老夫人揩了揩眼角,溫聲對虎哥兒說道,“虎哥兒來,到祖母這兒來,來見過你爹爹。”
“你也喝一碗,可彆凍著了。”南邊的暮秋已現寒意,又因為多日陰雨,使得濕氣減輕,寒意彷彿從骨子裡排泄來一樣。
顧謙陪在老夫人的下首,看到徐媽手裡牽著的孩子,虎哥兒已經四歲了,個頭敦矮壯實的,小臉上更是像個紅潤的大蘋果,一看就曉得被照顧得不錯。
“啊?”顧小九吃驚的抬開端來。
進屋坐定,顧老夫人又抹了一回淚,這才止住了哭聲。
“爹爹,如何不飛了?”虎哥兒見抱著他的大玩具不使力了,焦急地抓了抓顧謙的衣領,催促道,“還要飛,虎哥兒還要飛!”
“前次是有啟事的,夫人歸天,本官扶靈歸鄉安葬,是伉儷之間的大義,即便有違朝廷法紀,基於公序良俗的考慮,上麵也不會究查。”顧謙見顧小九一臉茫然,耐煩地解釋道,“更何況本官上任的路程並未擔擱,又臨危受命,平複銀窯□□有功,所之前次的事也就揭疇昔了。”
見顧安言辭誠心,顧泰笑了笑,也就應下了。
顧謙聞言,逐步放鬆力道,漸漸悠悠地停了下來。
“情願情願,小的情願!”顧小九點頭如搗蒜道。
“娘,孩兒對不住您,不能在您的膝下承歡不說,還要勞累您大寒天趕路來看兒子,兒子這內心,這內心……”顧謙捶著胸口,哽咽的說不出話來。
“寬兒,你想甚麼呢?”見顧謙眉頭舒展,老夫人不由擔憂道。
疇前的顧謙向來冇有想過想保住一條命都這麼艱钜,更何況另有老母稚兒需求護佑,不管如何,他都不能輸,一旦輸了,不但他的小命不保,恐怕老夫人和虎哥兒也不得善終。
行到安慶,氣候終究放晴,顧謙眯眼看著陽光下高大的城廓,長長地出了口氣,固然是將老母親和虎哥兒接過來,但是如果路上陰冷濕寒,白叟家和孩子著了風寒生了病可就不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