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現在還那麼胖嗎？”朱允炆獵奇道。

此時的朱棣可顧不上大孫子，滿眼都是朱允炆。

“行了，免了吧。”朱棣惡興趣地擺擺手。

“你就彆跟著了，在內裡候著。”

朱棣定定看著朱允炆，朱允炆安然相對。

朱允炆笑道：“功是功，過是過。”

“功是功，過是過……”朱棣笑了，笑得放鬆，笑得豁然。

行宮不大，李青很快就到了朱棣跟前。

朱棣火了，“李青你個混賬……”

“此次來是為了安四叔的心。”朱允炆說，“同時，也是為了安後繼之君的心，你們好好做天子，做好天子。”

朱棣老眼昏花，並未認出朱允炆，隻當是被李青戲耍了，怒道：“李青你皮癢了是吧？”

“真當我不敢殺你嗎？”朱棣藉著怒意，用力一拔。

“微臣李青，拜見吾皇……”

朱瞻基嚇了一跳，長這麼大，他還是第一次被爺爺這麼凶，不由有些委曲。

再出去時，手裡多了一把刀。

兩人來到一處僻靜地兒，席地而坐，輕鬆聊著。

“皇上，你看他是誰？”

二十多年疇昔了，固然朱允炆冇有任何假裝，也冇人認得出他。

“說吧。”

“謝皇上。”李青就勢收住，笑嘻嘻地上前。

豐衣足食……朱棣眼眸低垂，隻見襤褸的衣衫，滿手的老繭。

“不，你不是。”朱允炆點頭，“不過，你的兒孫是。”

“的確。”李青深有同感。

李青收回目光，朝朱允炆道：“我們疇昔？”

朱棣也曾胡想過，有朝一日和朱允炆見麵的場景，可這一天真來了，他又感覺夢幻。

朱棣說不上來心中的情感，似愧然，似心疼，似稱心……五味雜陳。

我的兒孫都是正統……朱棣呼吸粗重了些，這話從朱允炆嘴裡說出來，含金量比任何人都要大。

“朕就是正統。”朱棣怒聲道。

宮殿沉寂無聲，叔侄倆就這麼對望著。

“一定。”李青伸了伸懶腰，“他是個急性子，不過百來裡的間隔，大抵率不會在路上過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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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允炆輕歎：“真是苦了他了，當天子真不是個好差事啊。”

父子倆：“……”

但這副形象，是他從未想過的。

李青麵帶憂愁：“現在竄改主張還來得及，目前誰也不曉得你的存在，可如果你呈現在他麵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