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幾分怔然,側臉往王昉那處看了疇昔,燭火搖擺,她的麵上暗淡不明。
說話的倒是虎魄。
可她心中卻還是有幾分不信。
有理有據,毫無縫隙。
王昉雙手交握放在膝上,她姿勢安閒,握著虎魄重添的熱茶飲下一口:“杜姨娘是何時與你聯絡的?”
珍珠身子一顫:“奴,奴...”
珍珠停了一瞬,纔開口回道:“杜姨娘暮年曾孕有一子,便是府中的二少爺...當時夫人恰好冇了本身的孩子,對這位二少爺便格外要多寵溺些,常日也多有送吃食、服飾等物。可恰好有一回,二少爺因為吃了夫人送來的東西,便冇了氣。”
“當年老夫人壓下了這一樁事,杜姨娘卻耿耿於懷...”
屋內沉寂無聲...
玉釧忙道:“秋月齋的杜姨娘冇了,老夫人請主子往千秋齋去...”
珍珠所言之事,雖是國公府中的秘事。
可凡是在國公府有些年紀的,卻都是曉得的...
王昉展開眼,她袖下的手稍稍蜷了幾分,悄悄叩著那底下用錦緞包著的軟墊...
杜姨娘也開端偏居一隅,甚少與國公府內的世人走動,直到六蜜斯出世後,更是一眼未看就托給了紀氏...
...
半夏朝王昉見了個禮,忙道:“事情來得急,叨擾四蜜斯了歇息了...”她這話說完,便瞧見了她身後被虎魄抓著的珍珠,猶疑道:“這是?”
很久,王昉才抬了眼,她繫好了身上的大氅,意味而深長的看了眼珍珠,淡淡說道:“帶上珍珠,走吧。”
久而久之...
屋外冷風吼怒,打得樹枝拂動不止。
玉釧身邊的是半夏,許是走得急,臉上冒著汗,連著衣服也有幾分亂。
她看著跪在屋中的女子,聲音平平:“為甚麼?”
“她曉得奴家中之事,便結合了奴,想置您於死地。”珍珠的腔調遲緩,所說之話,卻未有停頓。待說完,她便又重重朝王昉磕了個頭:“奴既已釀下大錯,便不會再為此辯白甚麼...隻求主子,因奴之罪,以連坐之名嚴懲奴家中世人。”
這一份不信,未有證據,隻是一種感受...
虎魄不曉得主子為何這麼說...馬嬤嬤所言在前、珍珠所言在後,又有舊事可循。她的確是想也冇想,便信了珍珠的話,也信了此事必然與杜姨娘脫不了乾係。可在看到主子還是平平卻端肅的麵龐,她張了張嘴,卻甚麼都未曾說,掩下了後話。
外間傳來玉釧的聲音,腳步聲雜,看來另有很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