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到這，把話稍稍停了下，內心還是有些遺憾...

王昉眉心一皺，她對這位二叔的姨娘，不管是上一世，還是現在...都冇有甚麼特彆大的印象。隻模糊記得暮年聽紀嬤嬤說過，自打她那位二哥冇了，這位杜姨娘就一向鬱鬱寡歡，直到十二年宿世下了王佩，交給了紀氏，便更是偏居一隅，常日很少麵見外人。

珍珠伏跪的行動，未曾有變。

近西苑的一堆假山之處，卻有兩人相對而站。

虎魄打簾出去的時候，剛好聽到了她這一句...她麵色一變，上前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，跟著低聲喝罵道：“為了你一己私慾，你就結合外人暗害主子？主子這些年待你的好，你就忘得一乾二淨...珍珠，你的知己呢？”

“秋月齋？”

珍珠直起了身子，挺直了脊背。

杜姨娘...

珍珠平平的麵龐，這會纔有了幾分竄改。她一雙安靜的眼睛出現了幾分顛簸，一張唇半開著，似是震驚...

王昉看著珍珠，淡淡開了口：“你結合的外人，是杜姨娘？”

萬物俱寂，已是子不時分。

月色清冷。

“呸，你也配...”

那馬嬤嬤原是在“有容齋”內做灑掃的活，身份寒微，慣是受人低看，即便常日瞥見了四蜜斯，也隻能遠遠避開，喊上一聲“主子萬安”...

一個身披暗紅色大氅，麵貌掩在那廣大的兜帽中，看不逼真是多麼模樣。她隱在假山之處，大半身子都掩於暗中當中，看著麵前人，聲音有些冷酷，還透著幾分不耐煩：“你說有事找我？”

她袖下的手微微蜷了幾分，她想過此事是她那位二叔所為，是紀氏所為，就連王冀...她也曾猜想過。

虎魄麵色變，她垂眼看了眼珍珠，才又恭聲說道：“秋月齋，那是杜姨孃的住處。”

燈火下的她，麵龐白淨、杏眼低垂，正不動聲色看著麵前這個外罩玄色披風，垂首跪於屋中，瞧不清是何神態的珍珠。很久，她方看向屋中坐著的一個穿戴墨青色棉襖，看起來有些高大的婦人，麵上淡淡露了幾分笑：“你是馬嬤嬤吧，這大早晨的，辛苦你了...虎魄，給嬤嬤上碗熱茶。”

馬嬤嬤喝了好幾口茶，等枯乾的嘴唇潤了，她內心的嚴峻也少了幾分，便開口說道：“老奴跟著珍珠，到了西苑那頭的假山堆裡。怕她們發覺，老奴離得有些遠，隻能聞聲個大抵...珍珠說您要提珊瑚的位份，還說您已經開端思疑她了。”

可她卻眉也未皺，飲下一口，茶香入喉，她開了口：“我很獵奇，你究竟在為誰賣力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