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才七個月呢,這會兒還冇生下來,也不曉得是爺還是女人。”
宋如錦從錦被裡伸出一隻小手,滿不在乎地擺了擺,“由她說去,我給你撐腰。”
孫知音悄悄點頭,“夫人存候心。我既拿了府上的束脩,便必然會細細傳授幾位女公子。”
圍觀了統統的體係非常無語——傻白甜主子就這麼把一個機警慎重的丫頭勸服了。
“女人再躺會兒,我去廚房看看早膳備好了冇有。”
宋如墨的景況反倒比她好些。陳姨娘畢竟出身詩禮傳家的昌寧伯府,寫得一手端方清麗的簪花小楷,昔日也冇少教女兒吟詩弄月,是以宋如墨才情斐然,頗得孫先生的讚美。
紉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芝麻元宵放到了宋如錦麵前,“過會兒就要出門看燈,女人先用些墊墊肚子。”
總之冇她的份兒!
她並非不識字。長姊如母,宋如慧也曾將《千字文》、《百家姓》一字一句念給她聽,也曾一筆一畫教她寫字。何如這位女先生一見宋如錦的字便皺起了眉頭,說她寫得“浮於紙麵,圓潤不足,筋骨不敷”,命她每日習字時在手腕上懸一隻半斤重的秤砣。幾天下來,宋如錦便手腕痠痛,抬都抬不起來。
徐牧之舉目四望,遠遠地瞧見幾柄九龍傘孔雀扇,立馬明白過來,“是太子儀仗。太子殿下也要去侯府。”
宋如錦暴露腦袋,眨著圓溜溜的眼睛,軟聲軟語地說:“疏影,你也彆怪暗香,是我讓她彆拉我起床的。”
“姐姐字寫得真好,前人雲‘力透紙背’,姐姐也不遑多讓。”宋如錦練了好幾天的字,倒也練出了幾分觀賞程度。
冇過幾日,便是正月十五上元節。宋如錦在劉氏的院子裡紮兔子燈,宋如慧拿著硃筆在燈上題字——歲歲長團聚。
疏影公然抱怨了兩句,“讓你來奉侍女人,你不好好勸勸她就罷了,還跟著她一道躲懶。”
側倚在美人榻上的劉氏欣喜地笑了。她看著天真爛漫的次女,再看了看聰明端雅的長女,連日來因陳姨娘產子的陰霾都消逝了很多。
早晨夜深了,宋如墨還要點著蠟燭,翻幾頁琴譜。
第二天早上,宋如錦去給老夫人存候,發明母親和姐姐的眼眶都紅紅的。她悄悄地捏了捏宋如慧的手,小聲道:“大姐姐,我都曉得了。”
再想想五歲習字七歲作詩、自幼聰敏嫻雅的宋如慧,宋如錦又添上一句:“天然我是比不過大姐姐的。”
徐牧之毫不避諱地挑明企圖,“我們先繞道去忠勤侯府,找錦mm一起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