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如錦暴露腦袋，眨著圓溜溜的眼睛，軟聲軟語地說：“疏影，你也彆怪暗香，是我讓她彆拉我起床的。”

陳姨娘按住荷香的手，神采垂垂慘白起來，“快，快去叫產婆。”

華平縣主悄聲問：“這是如何了？”

往年劉氏都會帶上一雙女兒出去賞燈，本年天然也不例外。

身後的荷香趕緊上前扶住她，“姨娘，姨娘……四女人，姨娘懷著身子呢，您如何也不該這麼說她呀！”

宋如錦眨巴眨巴眼睛，故作煩惱地跺了頓腳，“冇說幾句又扯到我身上，早曉得就不誇姐姐了。”

明天的靖西王府也格外熱烈。

宋如慧驚奇地看了她一眼，對上她寫滿體貼的眸子，心中微暖，反握著她的手，緊緊扣住。

女兒家打扮總歸要慢一些，徐牧之一向在華平中間催促：“快點快點。”

宋如錦從錦被裡伸出一隻小手，滿不在乎地擺了擺，“由她說去，我給你撐腰。”

暗香打著哈欠出去，嘟囔道：“陳姨娘早產，鬨了一宿了。幸虧女人睡得沉，要不鐵定被他們鬨醒。”

幾年前說上元燈會“不過是摩肩擦踵，無甚意趣”的靖西王世子，本日卻穿戴得整整齊齊，籌算同mm華平縣主一道出門賞燈。

總之冇她的份兒！

是日申時三刻，陳姨娘終究產下了一個男孩兒。宋懷遠喜出望外，給孩子取名叫衍哥兒。

圍觀了統統的體係非常無語——傻白甜主子就這麼把一個機警慎重的丫頭勸服了。

“哎。”外頭有丫頭應了一聲，“就來。”

說罷，眼中淚光微閃，哽咽道：“是妾冇用，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。”

宋如墨實在嫌她聒噪，又記恨著除夕那晚的事，心下暴躁起來，重重地把書往桌上一拍，冇好氣地說：“也是，姨娘又不是頭一次不要臉麵。趕明兒再到母親跟前湊趣，母親可有的怒斥呢。”

劉氏見她文才飛揚，心下便敬佩了很多，誠心道：“我在閨中冇讀多少書，大字也不識幾個，少時倒不感覺有甚麼，如本年事長了，反曉得讀書明理的要緊了。錦姐兒雖看著乖順，賦性倒是個愛頑的，偏又生得癡頑，還望先生多多看顧。”

“女人淨想這些有的冇的。”暗香笑著戲謔，“不管要不要上閨學，練字是必然要練的。”

宋如墨的景況反倒比她好些。陳姨娘畢竟出身詩禮傳家的昌寧伯府，寫得一手端方清麗的簪花小楷，昔日也冇少教女兒吟詩弄月，是以宋如墨才情斐然，頗得孫先生的讚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