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還是給她吧。”

但很快他就被靖西王妃罵了一頓，“舅母是長輩，甚麼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了？下次你再這般不知禮數，我就不帶你出門做客了。”

次日一早，劉氏告訴了大廚房，每日給府中幾位姨娘送一例綠豆湯。動靜傳到了梨香苑，陳姨娘細心問了箇中原因，氣得吃不下飯。既惱劉氏隨便措置她的嫁奩，又暗恨越姨娘多事。

現現在，昌平公主已經十八歲了，仍舊冇有結婚。傳聞她還在公主府豢養了幾個麵首，日子倒也過得清閒歡愉。可歎今上自感沉屙難愈，大限將至，囑托皇後給公主挑一門婚事，但願有生之年能親眼看著長女嫁出去好好過日子。

徐牧之心不在焉地聽著怒斥，下認識地朝謝昱卿那兒望了一眼。謝昱卿埋著頭一聲未吭。

劉氏笑了起來，“確切不是甚麼奇怪東西，一日也就一文錢的嚼用。但你可知，一日一錢，千日千錢，積少成多，也是極大的一筆開消。再說給了越姨娘，就不能不給陳姨娘，給了我們大房，就不能不給二房。公中的銀子就這麼多，都用在這類處所，去哪兒騰出銀子給你做標緻衣裳？”

母親是本朝的壽陽長公主，向來是以皇族的禮節端方教誨她的。

但他冇有想到，在今後無數個日子裡，在壽陽長公主以皇室禮節教養女兒的時候，在幾個大人笑言“親上加親”的時候，謝昱卿都會不自發地想起這一幕，想起這個在她萬分寬裕之時，為她挺身而出的小小少年。

宋如錦被完整繞胡塗了，“那娘說，綠豆湯到底該不該給？”

宋如錦歪著腦袋想了想，“那便不給她吃。”

“記不住也得教，錦姐兒終歸要嫁到彆人家裡當主母的。甚麼都不懂，如何和妯娌妾室打交道啊……也怪我，打小便寵著她，到現在隻知吃睡玩樂不諳世事……”劉氏越說越憂愁。

“給，當然要給。但我也不能讓她拿得太痛快。”劉氏道，“既然公中的銀子不敷，那我就要拿她的梯己來補。”

宋如錦理所該當道：“姨娘想吃綠豆湯，給她吃便是了，又不是甚麼奇怪東西。”

“那就不必給她了，就抵了她每日進一碗綠豆湯的耗用。”

是以，皇後一向把昌平公主視為福星，分外疼寵。聖上子多女少，是以對這個長女也非常寵嬖。公主及笄以後，便賜她一座公主府，在今上的幾個女兒中，也算是獨一份了。

“她會活力，不過她不能生我這個當家主母的氣，她隻能氣阿誰身份更寒微的越姨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