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西王妃親身在垂花門旁等她,一見到她便攬著她的肩,柔聲哄了幾句:“可把我們錦姐兒等來了。一起累不累?渴不渴?來,隨父執母去花廳喝茶吃點心。”
宋如錦佩上鼓鼓囊囊的硃砂香囊,額上一筆一畫塗了雄黃,爬上馬車去了靖西王府。
眼看著長女就要當太子妃了,次女嫁到淺顯人家也不太能夠。與其幾年後稀裡胡塗地嫁給素不瞭解的勳貴,倒不如嫁給自幼一塊玩的靖西王世子呢。
宋如錦來者不拒:“世兄。”
徐牧之心急火燎地跑過來,望著埋在雜草堆裡的宋如錦,“錦mm,忘了同你說,這裡有一口枯井。”
徐牧之大咧咧地坐下,嬉皮笑容道:“錦mm這麼客氣做甚麼。”
“宿主,宿主你等等……”
徐牧之直接疏忽了華平縣主,隻看著宋如錦道:“好,mm說不去就不去。”
這個早上還鮮敞亮麗的世家貴女,現在一身衣裳都臟兮兮的,粉雕玉琢的麵龐上都是灰,另有深一道淺一道的淚痕。
腳下的雜草俄然陷了下去,宋如錦一個趔趄,然後就絆到了一塊石頭般的東西,再然後,就“咚”一聲跌倒了……
靖西王妃聽他這麼一說,垂垂想通了後果結果,見徐牧之仍在語無倫次地解釋,便笑道:“行了,是娘錯怪你了。”
幸而廢井的井口已用鐵板封了起來,宋如錦隻跌在了近旁,好歹冇掉到井裡去。
中間一眾侍女都忍不住笑了出來――世子自小舞槍弄棒,爬樹掏鳥窩不在話下,人家侯府女人瞧著那樣潔淨柔嫩,哪會做這類不著調的事?
徐牧之發起:“本日氣候好,我們一起去垂釣吧。”
華平縣主擁戴:“好啊,恰好我想出去透透氣。”
剩下兩人冇甚麼貳言,華平縣主便風一樣地跑開了。
早已過了草長鶯飛的仲春天,王府花圃樹木碧綠,枝繁葉茂,胡蝶一隻也冇瞥見,倒有蟬鳴陣陣,隨風入耳。
宋如錦本還忍著眼淚,一聽這話,眼淚就嘩嘩流了下來,一邊抽抽泣噎地說:“世兄真好。”一邊扶著他的手搖搖擺晃地站起來。
她走得真慢呀――前頭的徐牧之幾次轉頭,入迷地想著。但奇特的是,他一點也不焦急。若換成mm華平縣主,他早就不耐煩了。
今早出門前,她額上還塗了雄黃,現在手這麼一抹,雄黃就跟草木泥灰混在一起,整張臉就跟花貓兒一樣,說不出的風趣。
趁著宋如錦拾掇本身的當口,王妃擰著徐牧之的耳朵,劈臉蓋臉地怒斥起來,“上回人家病了,眼巴巴地跑去看望,現在把人請到府裡,反倒被你欺負成瞭如許,你說說看你,這般冇氣度冇涵養,今後誰敢嫁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