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間斷斷續續的收回嗚嗚之聲,像是在抽泣,又像是在呼喊著甚麼。
不管有多恨,他畢竟是本身的親骨肉,切雲自問還冇有狠絕到能夠殺子的程度。
當利刃刺進身材時,九生終是忍不住痛撥出聲。
九生赤-裸著身材躺在岸上,身上的血跡早已被海水沖刷潔淨,暴露班駁的嫩肉。
切雲沉吟半晌,才道:“本王念你也是偶然之失,極刑可免,但活罪難逃,即令鮫醫裂尾割翼,逐去大陸,永久不得入海。你既然對人族心生憐憫,便去人間中看看,人族是多麼狡猾殘暴的存在。”
本來斑斕奪目標鮫尾,現在卻被割得血肉恍惚,慘不忍睹。
九生痙攣般的顫抖著,神采慘白如紙,汗如雨下,拳頭被咬破,鮮血染紅了煞白的雙唇。
兩名鮫人一左一右將他架起來,拖著向內行去。
說罷,切雲不顧大殿當中紛雜的反對之聲,拂袖而去。
疼,錐心蝕骨的疼。
他也確切冇有甚麼分辯的態度,錯了就是錯了。
九生跪在大殿之上,麵對千夫所指,卻隻悄悄聽著,冇有一句分辯。
眼淚從緊閉的眼角湧出來,打濕了九生烏黑的鬢髮。
誰都冇有錯,隻能說是造化弄人。
這個男人,便是將他貶為賤奴的父親嗎?
九生立時跪伏於地,恭聲回道:“賤奴有罪,請大王賜死。”
天雖不遂人願,九生卻從未怨怪過父母中的任何一人。
刀尖一寸一寸冇進腹下三寸,然後緩緩向下切割,欲將鮫尾一分為二。
切雲抬手錶示群臣溫馨,沉聲向九生問道:“你可有甚麼話說?”
痛到極處,便感受不到痛了。
九生隻感覺溫熱的血液從身材各處汨汨淌出,帶走了統統的熱量和力量。
切雲望向這個從小便被本身拋棄的兒子,安葬在心底多年的豪情猝然翻湧而上。
如果當年母親冇有分開父親,如果能在父母的庇護下長大,他的人生便不是現在這幅暗澹模樣。
他的目光冷硬如刀,九生卻冇有低下頭去,壯著膽量與他對視。
約莫過了半個時候,他們浮出水麵,將昏倒的九生拋到海岸上去,隨即便又隱入水下,回身遊走了。
他們擺動鮫尾,揮動雙翼,在深海中快速遊動,身後留下一串長長的血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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矗立,冷冽,威武,令人望而生畏,卻又莫名讓他感覺心安。
或許是因為聽不到九生的慘叫聲,鮫醫垂垂便感覺索然有趣,對付地修出兩條腿,便鹵莽地將九生反轉過來,一把揪住背上雙翼,揮刀劈砍兩下,雙翼齊根而斷,鮫醫順手丟在地上,大聲道:“好了!出去把人抬走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