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量著四周陌生的環境,茫然無措。
他定定的望著獨孤晟越行越遠的背影,呢喃道:“爹,你必然要返來,耘兒會一向在這裡等你。”
“你去哪兒?”竺清耘翻身就要下床,急道:“我和你一起去!”
他驚駭獨孤晟會丟下他。
獨孤晟固然不再趕他走,但卻極少與他說話,每日除了練劍還是練劍。
竺清耘拜道:“弟子服膺。”
本來是獨孤晟的劍譜。
等了半晌,出去一其中年男人,端倪粗暴,寬袍廣袖,甚有風骨。
誰知,剛跑到通衢上,耳邊俄然聽得一陣馬蹄踏地的嘚嘚聲。
男人沉默半晌,道:“那你可有甚麼籌算?”
獨孤晟淡聲道:“嗯。”
用過早餐,獨孤晟道:“我有事要出門,你在家等著。”
竺清耘快步跟在他身後,一向跟到通衢上,才愣住了腳步。
竺清耘心臟絞痛,淚水奪眶而出,小小的身材伏在床上哭得泣不成聲。
道童道:“這裡是全真教總教,終南山重陽宮。”
憶起墮入昏倒前的景象,竺清耘考慮,他應當是被馬蹄踢中了心口。
獨孤晟蹙眉道:“我說了,讓你在家等著。”
竺清耘眼中滿是淚,麵前又烏黑一片,底子不能視物,本能的覺得是獨孤晟返來了,便朝著火線喚道:“爹!”
道童又道:“你且稍等半晌,我去叫師父來,他白叟家甚是顧慮你的傷勢呢。”
一想到他,竺清耘便肉痛難當,眼淚隨即從眼角溢位來。
可獨孤晟既然籌算撇下本身,那麼以他的武功,便毫不會讓竺清耘找到。
竺清耘一整日都心神不寧。
竺清耘懸著的一顆心終究放下來,倉猝回身爬上床,掃掉腳底板沾的灰塵,盤腿坐好。
獨孤晟把水盆挪到竺清耘腳下,脫掉他右腳上的鞋子,撩水給他洗腳。
在他的眼中,獨孤晟是閃閃發光的,彷彿是天神下凡,威武,耀目,無敵。
竺清耘藉著月光打量了他半晌,謹慎翼翼的爬上床去。
竺清耘心中歡樂,道:“感謝……獨孤叔叔。”
男人道:“是我救了你,卻也是我傷了你。”
說罷,未等竺清耘答言,回身便出去了。
獨孤晟未再答言,拿上玄鐵劍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床有些高,竺清耘便手腳並用的爬上去,然後再翻身坐過來,兩條小短腿就懸空搭在床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