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就對了!”唐毅用力一鼓掌,嚇得唐秀才一跳。
“阿彌陀佛,施主筆跡息淡空靈、蕭灑天然;用筆遒媚超脫,伎倆既平和又奇崛。隻是老¢,衲為何感覺此中有些許不平之意,莫非施主心中憤激嗎?”
“那叫薑太公垂釣願者中計。”唐毅坐在床邊,氣得小腮幫鼓起,掰動手指頭說道:“半本佛經,就算是八錢銀子,換算成銅錢,起碼有六七百文,足足是這些錢的三十倍啊!”
“爹,你明天擺攤寫了幾份?”
練攤寫字,落魄墨客最輕易的職業了,看看老爹的模樣,也乾不了彆的。歸正也不希冀他發財,能臨時贍養爺倆就成了。
有人如此歌頌,唐秀才洋洋對勁,循聲看去,隻見有兩個和尚走過,前麵的有五十來歲,穿戴儘是補丁的僧衣,這在佛家有個稱呼,叫“衲頭”,隻要必然的身份才氣穿戴。至於淺顯的和尚,隻能像前麵揹筐的小沙彌一樣,穿戴灰布的僧袍。
“潔淨是潔淨,但是加起來,能值一兩銀子不!”唐毅嘲笑道:“您字寫得那麼好,又穿得這麼破,不是落魄墨客是啥?心中能冇有憤激嗎?這反麵廢話一樣!”
唐秀才向來冇有這麼想過,但是遵循兒子的說法,他不由不去揣摩,貌似也有事理。莫非真的大頭兒都被了真拿走了,不管如何,他也不能把阿誰馴良可親的和尚貼上壓榨剝削的標簽。
唐毅拉著老爹到了中間,指了指爺倆身上的衣服,說道:“那和尚不是從字看出來的,而是衣服!”
“那好,您可要謹慎啊!”
朱掌櫃的眉開眼笑,倉猝伸謝:“唐爺,有勞您了,轉頭我就找人刻上匾掛出來,有您這幾個字,買賣包管好。”
和尚說完,邁著大步分開,前麵的小沙彌亦步亦趨,很快消逝了蹤跡。
唐毅終究吼怒了起來,聽了半天,還覺得碰到好人了呢,冇想到竟然在這裡等著呢!
“本來是了真大師,門生得空必然拜訪。”
真是轉性了?
“大師佛法高深,就連書法都是這麼精通,讓人佩服,隻是不曉得大師在那裡削髮?”
“啪!”
“爹,您吃了嗎?”
“那還不是一樣啊,您如何不想想,他為甚麼要擺在你麵前,還不是做戲嗎!”
“爹,您如何跑到廟裡用飯去了?”
唐毅完整抓狂了,“爹,您如何還不明白啊,我問你,一本佛經值多少錢?”
乾脆唐秀才抱著腦袋,裝起了鴕鳥。
“擺攤寫字啊,我記得天妃宮前麵就有寫字攤,有了真大師坐鎮,今後天妃宮香客必定越來越多,寫字的也會多起來。對,就這麼乾了,毅兒,你先回家吧,爹這就去天妃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