銀甲神將倒懸在破裂的南天門前，手中方天畫戟滴落金血。我認得那張臉——三百年前被我咬斷喉嚨的玄陽子，現在他的眉心卻嵌著天魔豎瞳。

青蓮根鬚驀地刺入他腹腔，吞噬那些被淨化的臟器。我趁機擰轉槍身，巫火順著妖蛇逆燒而上："用我的血肉當傀儡？你們也配！"

弑神槍收回鸞鳥哀鳴，我望著桃枝上纏繞的因果線——那上麵繫著的，竟是我當年在洛水畔贈送月璃的逆鱗！

龍血濺上因果殿的往生鏡，鏡中映出駭人畫麵：第十七重天的往生池裡，月璃的仙骨正被煉化成新的天柱。她的三魂七魄鎖在桃枝中，每根桃枝都連著我的妖丹頭緒。

"九重天是活的。"她指尖撫過琴身裂縫，那邊排泄星砂般的血珠，"每層天域都在吞噬基層，就像..."

"終究來了。"

玄陽子的戟鋒俄然硬化，化作九頭妖蛇纏住槍桿。那些蛇首噴出的毒液竟與我的妖血同源，渾沌青蓮的根係鎮靜地顫抖。

熟諳的呼喊讓我渾身一震。貪吃胃壁閃現白矖的虛影，她心口的弑神槍尖滴著金血："快走！九重天是..."

妖血染紅的軒轅劍收回悲鳴，劍靈在巫火中現形。那竟是玄霄的麵龐！他獨眼流出血淚："你覺得闖得過九重天？每層都有..."

"蛇吞尾。"我接住墜落的南天門牌匾，匾上"天道永昌"四字正在熔化，"白矖的蛇棺到底幾重了？"

琴絃俄然崩斷，月璃嘔出帶著桃瓣的血："第三十三重天...有你的..."

青蓮根鬚纏住他的龍尾，巫火順著鱗片裂縫侵入："...不正在你們盤子裡嗎？"

**"破天九重易，斬情一念難。"**

"調虎離山？"我捏碎手中牌匾，渾沌青蓮的根係紮進天界地脈，"那就拆了這虎穴！"

青龍的哀嚎震塌因果殿，藏在殿中的往生簿紛繁揚揚。我抓過一頁，上麵記錄著月璃的九世循環——每一世她都因我而死，又因我複活。

"本來如此。"我一槍刺穿青龍逆鱗，龍血灌溉下的青蓮綻放花苞，"用我的因果煉化新天道，好算計！"

第三重天域俄然倒置，統統宮殿化作利齒。我墜入貪吃巨口般的空間，胃壁爬動著天兵殘骸。渾沌青蓮在此處非常活潑，根係竟在吞噬空間法例。

白矖的傳音在現在穿透九重天：

"用我的逆鱗養出的情蠱，滋味如何？"我拔出弑神槍，槍尖挑著半顆天魔核心，"從你盜取我妖骨那日，就該想到本日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