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幸蟲。"我甩尾擊碎佛陀虛影，青蓮根鬚已纏住玄龜妖丹，"不如讓我結束你的苦痛。"

玄龜的龜甲開端剝落，暴露底下密密麻麻的怨靈。這些被彈壓的苦行僧靈魂，正猖獗啃食我的神識。我不得不鬆開獠牙，卻見它腹腔中掉出半卷《楞嚴經》。

雷劫消逝時，蛇棺已無蹤跡。我占有在雷池廢墟上，看著滿地神魔灰燼。渾沌青蓮開出了第一朵花，花瓣上刻著白矖留下的謁語：

妖丹入腹的刹時，我聽到了梵唱與魔嘯的兩重嘶吼。左眼化作金色佛瞳，右眼變成血紅魔目，脊柱上凸起十二枚舍利骨刺。渾沌青蓮鎮靜地伸展葉片，將佛魔之氣轉化為精純妖力。

"第七次了。"我舔了舔斷掉的獠牙，逆鱗處的灼痛愈發狠惡。渾沌青蓮的根鬚刺入脊椎，貪婪吮吸著昨日吞食的貪吃心臟。這具蛇軀已收縮到三十丈，卻仍填不滿青蓮的胃口。

經文觸雷即燃，青金色火焰中閃現佛陀虛影。我吐出剛吞噬的佛骨抵擋，卻在火光中窺見玄龜的影象：三千年前，它在靈山聽經時吞了盜竊佛寶的比丘，今後被種下噬心咒。

"記著，神魔不過是天道養的蠱。"她隔空抓出我體內的玄龜妖丹，悄悄捏碎。佛魔之氣在空中凝成太極圖，又被她一口吞下，"真正的甘旨，是法則本身。"

"吞了它們。"她在我耳邊低語，吐息帶著雪蓮冷香，"連殘餘都不要剩下。"

我吐出帶著火星的蛇信："像吞了十萬座火山。"

白矖的蛇棺在雷光中時隱時現，棺蓋上閃現出我化龍的模樣。就期近將衝破的頃刻，心口銀鱗俄然發燙——那是白矖留下的禁製，硬生生將修為壓抑在化蛟臨界點。

清冷女聲直接響在識海，我的妖丹幾近解凍。白玉棺中坐起的女子銀髮垂地，髮梢卷著日月星鬥。她指尖輕點，我剛吞噬的佛魔之力竟開端反噬。

玄龜的利爪拍碎我的尾骨，劇痛卻讓我愈發覆蘇。金烏之血在經脈中奔湧，竟臨時壓抑了渾沌青蓮。我趁機咬住玄龜脖頸，毒牙刺入它腐臭的血肉。

八條赤紅鎖鏈破空而來，洞穿金烏屍骨。雷池深處浮出玄龜巨獸，龜甲上刻滿梵文。它每踏一步，便有佛光蓮花在雷漿上綻放。

"禿驢的看門狗也配搶食？"我吐出蛇信，青蓮根鬚悄悄纏住金烏尾羽。玄龜渾濁的眸子轉動，鎖鏈俄然調轉方向刺向我七寸。

西北方俄然傳來龍吟，虛空裂縫被利爪扯開。三足金烏的殘軀墜落雷池，太陽精火刹時蒸乾百裡雷漿。我嗅到焦糊味中裹著的異香——那是神族特有的檀腥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