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說實話，為師很悔怨當初將他帶回山上。如果本來將他寄養在一處偏僻農家，讓他闊彆烽火，淺顯長大，再淺顯老去，或許一定是一件好事。帶他上山修行，反倒修成了一個禍害。”

懷遠苦笑道：“我也冇甚麼好處，就連師父都說我是個冇仙緣的人。師姐對我那麼好，我卻無覺得報，也就隻要這些木頭還能聽聽我的話。”

新的場景又是橘井堂病室，病床上躺著一小我，渾身都被繃帶和藥膏裹著，右臂位置則空空如也――除了懷遠還能是誰。

堂內端坐著四位雲蒼派的師長，全都神采嚴峻。而堂下，跪著的人倒是曾善。

好換不換，如何恰好就在這個時候換了場景？！

轉眼之間，堂上世人前後拜彆。唯獨剩下師父與曾善二人，還是是一坐一跪。

唯獨隻要鳳章君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。

曾善迴應得不假思考：“弟子情願服從統統調派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！”

“以十年為期，派去偏僻之地。美其名曰暗藏，本質就是放逐。”鳳章君如此評價道，“現在的雲蒼早就冇有了替人贖罪這類做法，如果叫我趕上了，也定會讓他們一人做事一人當。”

“曾善，不管資質或是後天儘力，你都是我座下最為對勁的弟子。如果用心修行，最多再過十年就能有所小成，又何需求為了一個冇出息的蠢物毀了平生出息？”

堂上諸位師尊緩緩點頭，唯獨師父麵色可惜。

他是甚麼時候逃得那麼遠的？還是說剛纔碰觸到的那小我底子就不是他？

場景至此，再度恍惚。看著師徒二人身影逐步恍惚，練朱弦內心五味雜陳，不知該當如何批評。

“師父，我走以後，勞煩您多多看顧著一點懷遠。”

“阿遠，喝藥了，明天感覺如何樣？”

師長們仍然是麵無神采：“情麵是情麵，端方是端方。他犯下如此大錯，不予以懲辦，如何服眾？”

“十年為期，你可情願。”

曾善眼疾手快，立即就將那玩意兒撿了起來。倒是一個未完成的木簪子，已經斷了一處，淡黃色的原木上染滿了暗紅色的血跡。

剛纔還麵無神采的懷遠，卻像是變了小我似的，一瞥見曾善就開端掉眼淚：“師姐，我……我好疼……”

練朱弦還冇來得及怒斥鳳章君，就聞聲堂上的師長開口發話：“曾善，你可曉得，玩忽職守、破壞鼎爐是多大的罪惡？”

曾善皺了皺眉頭，彷彿難過、又彷彿是在煩惱：“胳膊都冇了當然疼！你應當光榮保衛來得及時，這才保全你一條小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