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一說，練朱弦便主動發起：“不如直接去西仙源。”

“……阿蜒，醒醒。”

這彷彿是個能夠接管的挑選。練朱弦點點頭算是承諾下來。鳳章君將他扶回床上，隨即籌辦拜彆。

他就透過這類恍惚的視野看著鳳章君。但是很快，就連鳳章君的身影也開端昏黃起來，彷彿隨時都有能夠化為一片虛無。

“曉得你不易……很快就好，再忍一忍。”

然後，他聞聲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。

劇痛一陣強過一陣，練朱弦的思路逐步渙散。他冇法再製定出實在可行的打算。唯有無助地縮進鳳章君懷中，尋求依靠。

“無妨事。”說著，練朱弦便起家想要下床。可剛支起家體，雙腿就是一顫，所幸及時扶住了床沿。

練朱弦反問：“我不可？”

為今之計，或許隻要請鳳章君立即將他帶回南詔找阿晴醫治。但是這一起少說大半個時候，又如何捱得疇昔？

鳳章君並未贅述。他將練朱弦扶坐起來，幫他脫下沾了血汙的中衣，披上一件潔淨的雲蒼法袍，然後才讓他朝床旁的新月桌上看去。

他彷彿聞聲了一聲感喟，緊接著鳳章君也站了起來：“我現在去見春梧君，請他擇日收回陳情貼。你若信得過我，就先留在這裡歇息。如果規複得好，我能夠帶你去西仙源。”

半晌之間，盜汗就完整滲入了練朱弦的身材。在喧鬨喧鬨的耳鳴聲裡，他隻能模糊約約地聞聲鳳章君在扣問些甚麼。

隻見一陣灰煙騰起，散儘之時，鳳章君手上的血汙全都板結成了黑褐色的固塊。練朱弦握住他的手腕搖擺兩下，這些固塊便一塊塊皸裂、掉在地上化為了塵灰。

連練朱弦俄然感覺創口有點癢——不是被蚊叮蟲咬的那種，這股癢意是從皮肉深處、心底裡滋長出來的，牽一髮而動滿身。

“看打扮，該當是西仙源的巫女。”鳳章君終究開端說話，“西仙源是中原的一個修真門派，隻收留女子。統統拜入西仙源的女人，都要燃指供奉，以示決計。”

身材落進一雙有力的臂彎當中，練朱弦卻並冇成心識到本身正在被鳳章君所擁抱。相反，他正儘力地伸直著身材，試圖以此來減緩腹部的狠惡疼痛。

這當然不是蠱毒所形成的，卻比蠱術更加詭譎，竟是練朱弦前所未見。

緊勒在腰際的三股皮扣被鬆開了，腰帶摘除下來，外袍和中衣的繩結也被連續解開。

“如何又是個女人……”練朱弦喃喃自語。

練朱弦這才發明鳳章君的手上沾滿了血液，從指尖到手腕，一片猙獰淋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