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自我否定的同時，卻又有一個分歧的聲音從練朱弦的腦海裡蹦出來。

按照施法人的才氣強弱，搜魂的範圍也各有大小。強大如鳳章君者，一盞茶的工夫搜遍整座雲蒼峰自當不在話下。

“懷遠還活著。”他非常必定，“我搜不到他的靈魂。”

果不其然，沿著洞窟又走了四五十步，越來越潮濕。繞過一個彎，火線有了微光，隻見一個半人來高的洞口，完整被瀑布覆擋住了。唯有一旁的洞壁上模糊刻有“琅嬛”二字。

“在去見春梧君之前，我有些事要對你說。”

“聞聲冇有。”鳳章君指出了一個大抵的方向。

鳳章君冇有作答，因為練朱弦需求的明顯不是一個簡樸的點頭。

“門派裡一向傳說舊經樓裡有間密室，卻也隻是傳聞，從冇人找到過。”拿出火摺子走在最前麵，鳳章君輕聲道。

不像是書庫，倒更像是儲藏室。

“即便是我通風報信那又如何？囚禁懷遠、措置帶毒的屍身，有何不當之處？”

“你看。”

一個斷臂的殘廢，還帶著一具屍首，就如許在數千人的眼皮子底下銷聲匿跡？這談何輕易。十有八九就是雲蒼派內部搞的鬼——練朱弦內心明鏡似的，已然透辟了七八分。

保險起見，鳳章君還是摧毀了統統的構造，這對於鳳闕劍而言不過隻是小事一樁。

不管仰天國、橘井堂還是弟子們平常出入的各處宮觀，全都冇有懷遠的蹤跡，保衛廟門的弟子也必定絕冇有放他分開。

疇昔與將來在這暗淡的洞窟裡交疊，統統都似真而非真。練朱弦俄然很想伸手去抓住那片在本身麵前扭捏的月紅色衣袖，抓住阿誰離他如此之近，又彷彿很遠的故交。

固然不齒於他們曾經的所作所為，可練朱弦還是發自內心地獵奇起來了。

練朱弦的指尖在洞壁上悄悄一抹，一層黑灰，申明有人頻繁地打著火把顛末這裡。地上另有一些被折斷的石鐘乳碎片，斷口烏黑，應當是比來這幾天賦脫落的。

石室裡冇有近似書架的東西，隻在四周洞壁上開鑿著很多石龕。這些石龕裡擺放著各式百般的雜物——水盆、陶罐、鐵箱、木質人偶和成捆的獸皮。不止如此，就連洞頂上也吊掛著各種風乾的草藥，乃至另有一串串的蝙蝠和蜥蜴的屍身。

說到這裡，他主動看向鳳章君：“懷遠將屍身偷偷儲存了這很多年，為何恰好選在現在燒燬？莫不是殉情？”

“讓我嚐嚐能不能找到曾善的屍身。”說著，他又從竹筒中呼喚出了從曾善屍身上采到的那些玄色蠱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