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書磚擺佈推開，跟著光芒的到達，那東西竟也敞亮起來了。

懷遠為何會有女子的金飾？答案就在銀釵的邊上。

鳳章君如有所思：“這些人現在也該是教中股肱了罷？”

“……看這裡！”練朱弦指向一側的圍牆――那邊的青苔留有幾道近乎於平行的刮擦陳跡。刮擦處暴露著磚牆，申明陳跡尚新。

他伸手比了一比大小，的確像是屍鬼留下的。

鳳章君昂首：“更像女子的釵飾。”

玄桐含笑點頭：“也請你用心庇護好阿蜒。他不但僅是五仙教的護法，更是曾與你磨難與共的兄弟，莫要讓他得誌。”

“跟緊我。”鳳章君持續領著練朱弦往裡走。

“鳳章君此次聘請我教列席雲蒼法會，若能終究化解南詔與中原修真界的怨懟，亦不失為天下幸事。”

事理固然如此，可一想起懷遠那瘋瘋顛癲的模樣，卻又彷彿不難瞭解。

那是一棟幾近與瀑布比鄰的危樓，周身包裹著一層朦昏黃朧的水汽。雲蒼峰上其他的修建都是丹楹刻桷，唯獨它渾身的潤色都已朽爛衝淨，反倒叢生著一層厚厚的鳳尾竹，倒像一隻千年的綠毛老龜，怪誕詭異。

“德行無虧，普通無二……”玄桐因為如許的表揚而勾起了嘴角，卻不是淺笑而是感喟，“可貴鳳章君對我教青睞有加，隻是雲蒼峰上，持有成見之人恐怕也不在少數。不然阿蜒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迫袒衣檢視。”

“是珍珠。”練朱弦拈起來放在了掌內心，“珠上有孔，應當是飾品的一部分……中原的男人喜好珍珠？”

鳳章君倒冇說甚麼。得知練朱弦已經籌辦伏貼，他放下茶盞就往外走。

一落了地，他就召來幾名保衛。叮嚀他們立即帶人去仰天國、橘井堂等處尋覓懷遠的蹤跡。而他則領著練朱弦徑直朝舊經樓而去。

“樓梯塌了，有塵灰，應當好久冇人上去過。”

鳳章君點頭道：“我才該當感激教主昔日拯救之恩，若不是月下那一聲哨響，我與阿蜒恐怕早已不知埋骨何方。也正因為那次機遇，才讓我比雲蒼的任何人都堅信，五仙教德行無虧，與中原正道普通無二。”

冇法立即風俗這高聳的死寂，練朱弦一邊揉著輕微耳鳴的耳朵，一邊放眼望去――全都是書、書、書。

鳳章君抽出鳳闕劍，沿著空中上一點受潮變形的裂縫楔入、撬動。

摒棄了繁冗不便的服飾，練朱弦換上一身茛紗黑袍。腰腹、手腕和腳踝全都用織錦束緊了，又將頭髮紮成馬尾，顯得利落輕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