爪上竟然有毒?!
“夠了。”
可美景老是稍縱即逝。當夕陽降落到雲層以下,金光刹時轉為曙紅,將雲海、雲像全都蒙上一層赤色。
中原固然也有毒術,卻鮮少如此剛猛強力。雲蒼又向來崇尚遠戰,對於近攻毒術無甚研討,那些年青氣盛的弟子這才略微有些遊移起來。
瞬息間,那屍鬼已經撂開了幾名樂工,直衝台上而來!
祭奠行列行至仰天國前,雲華殿主口誦咒語。不一會兒,石門開端放光,閃現出清楚的銘文。
坐在門口的練朱弦微微一愣,那數十名雲蒼弟子又齊刷刷將門合攏。室內燈燭刺眼, 雖不敵日光, 卻也將人照得纖毫畢現。
練朱弦卻嘲笑:“看來我果然是在南詔窩得太久了,不知中原禮節之邦,本來將當眾袒衣視為‘公事’。大真人與鳳章君可真是‘教誨有方’。”
偏殿內一片死寂。統統目光再次堆積在了練朱弦的身上,看著這個就連當眾袒身都麵不改色的外族護法,為了兩個強大生靈而展露怒容。
四周圍的小妖怪嚇得捧首鼠竄,唯有練朱弦嵬然不動。
雲蒼夙來崇拜玉清真王。相傳, 真王於夜晚戌時三刻飛昇成聖, 拜祭以及靈脩典禮便也定在夜間停止。
“我隻是例行公事!”淩霄閣主自以為理直氣壯。
他視野尚未聚焦,祭樂聲已被打斷。古琴悲鳴、編磬倒地。但是更讓人膽怯的,還是樂工們驚駭的叫聲。
遠近觀戰之人,莫不駭怪於他的異舉。但是練朱弦吸走毒霧以後,卻並未同其彆人一樣倒地昏倒。
鳳章君收劍回鞘,冷眼看著台下狼籍。
“冇這個需求。”
趕在他們脫手之前,練朱弦也走了過來,指導道:“屍身另不足毒,不能直打仗碰。去砍兩根竹,席子架在上麵,挪走。”
當大殿門扉再度敞開之時,室外六合已經沉入了一片喧鬨陰暗的深藍當中。與會賓朋各自提著燈籠, 抑或取出照明寶貝, 三三兩兩, 朝山頂高處的仰天國進發。
“……鳳章君言之有理。”那淩霄閣主意主君淡然否定,不得不竄改態度,籌辦將弟子打發走。
斯須間,屍首分離!
約莫十丈開外,男人正凝神打坐,神情莊嚴寂靜,彷彿並不以為這隻是一場戲。
給出了叮嚀,他再未幾話,立即回身去檢察傷員。
練朱弦循名譽去,卻猛地感遭到了一陣殺氣。
但見那屍鬼足有將近一丈高度,手腳頎長、渾身青黑,屍肉乾癟。